伯弈淡淡说来,内心却不知为何有一丝莫名的失落,莫非,动心的并非无忧一人吗?
几人掠过一间间无人无物的广大囚室。出去的处所因挂着几只火把,倒算敞亮,现在越往里走,越是暗中,不一会儿,伸手不见五指,就只剩包子一双绿眼贼亮贼亮的在黑暗里发着幽深的光芒。
无尘望了望无忧,自袖中取出一只碧青色的圆环,递给她道:“这是不久前,跟师父赴宴时得的好玩意儿。名曰新月环,乃西王母之物,能伏魔降妖。现在我在山里也没甚么用处,就借花献佛转赠给师妹,可巧师妹已有一只乾坤环,现在倒配成了一对。”
世人恍然,来了此处便无人再防着他们,一应行事更加便利,本来伯弈竟打的这个主张。
无忧挺直身子,直视伯弈道:“忧儿遵师尊之命互助师父,若半途而归,才真的是不从师命?”
伯弈摇点头低声道:“无碍。”
无忧当即接道:“好。”伯弈微吟,半晌方道:“你为何如此执意跟着为师?”
如此对视了一阵,无忧未见一点的畏缩之色,一张秀美的脸上尽是决然与固执。
喧闹当中,一阵女子咳嗽的声音飘漂渺渺自深处传来,伯弈眼睛突睁,包子翻身立起,无忧惊觉昂首。
伯弈锋锐的眸子紧望着她,似要看破她的心普通。
世人一走,包子困顿地打起了打盹,伯弈自顾打坐,无忧靠墙抱膝不言不语,囚室里完整温馨下来。
伯弈站起,对二人道:“声音来自囚室的深处,我们去看看再说。”说着,伯弈、无忧二人便使了迷踪术,包子化为本相,亦趋亦步紧跟二人身后。
说话间,将世人赶了出来,关上门,又细心地上了锁,道了一句:“在此等着”,便和其他兵士们分开了。
无忧心中狼籍,一起旁观大智若愚的包子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师公恐怕是窥得了你的情意,起了让你回山的动机。小仆人若想留下,一会儿可得好生对于。”
无尘的眼中满怀等候,无忧神采微白,往伯弈处偷瞧了一眼,伯弈正闭目打坐面无他色。
本就有疑,这会儿见无忧全然没有做弟子的模样,伯弈起了薄薄的怒意,冷然道:“师者有命,岂有你不从之礼。”
无忧、无尘、无言、包子围着伯弈,摆布站着,等着他的示下。
提到包子,伯弈心下一沉,真使他完整转了意。入葵城隧道,包子被俘收为无忧灵兽,这一起倒也至心实意跟着二人。
千年的玩皮光阴,无尘早在不知不觉间对无忧生了倾慕之意,今次再见,无忧的身子已发育得小巧有致、窈窕苗条,长开的眉眼垂垂闪现着绝世峥嵘之色,使他更是喜好难舍。
无忧伏拜地上,慎重答道:“徒儿服膺。”直到瞟见伯弈的红色袍摆掠过本身,无忧才缓缓昂首,麻痹地站了起来,回到一世人中。
伯弈俯身蹲地,空中是一层厚厚的玄色焦土,土质略硬,细心研磨,可见炙烤过的陈迹。
伯弈话音刚落,就听得咚的一声,无忧已然双膝跪下,扬着脸决然回道:“不,弟子不回。”
埋头聆听,有水滴浸润而出滴落岩石的声响,莫非这囚室位于山腹当中,依补葺的材质来看应是数万年前便在此的旧物。
伯弈自顾环顾四周,这囚室比猜想的宽广,内里空无一物,同时能纳百人。金凤并非大国,人丁亦然未几,若为□□犯人,实在不必修建如此大的囚室,不知此处本来是做何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