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陈夫人昨日言行,春晓苦涩一笑:“不必探了,她已明白说过,要出帮助我筹建医馆,对迎亲之事却绝口不提……”
陈松朗悄悄点头:“是啊,此事我也听青源说了,可见你我心有灵犀、良伴天成……”
他旋即双臂发力,将春晓拦腰抱起,滑头说道:“你方才不是申明日便要嫁人么,现下红烛暖帐,我又在此,便无需比及明日了罢……”
说到此处,陈松朗伸手理着春晓鬓发,在她腮边印下一吻,低声说道:“而后我深觉愧对于你,若非当日在吉利镇见到,只怕此生都没有再去寻你的勇气了……但是,但是你那天却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我,我……”
两人正在谈笑,门上俄然传来几声轻叩,只听潋滟抬高声音,忍笑说道:“趁现下大师仍睡着,二位先放我出来吧……”
说罢,他牵起春晓,独自下楼出门,来到梨香院外的大街之上。
说到这里,他又堪堪愣住,感喟说道:“罢了,你说得不错,一向以来,世人皆对我多番谦让,我是在理惯了的……只是春晓,我对你的情义彼苍可鉴,今后若再负你,便让我顿时……”
陈松朗将春晓抱得更紧,低低笑道:“你不认我,我却需得认你,如果送子娘娘保佑,待到来岁开春,我便能当爹了罢。”
潋滟此时插进话来,撇嘴说道:“陈哥哥,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已经让春晓姐姐委曲了这么多年,现下又占了她的便宜,还管他甚么娘亲老子,尽管迎娶进门便是,我却不信,你若日日不离姐姐摆布,你娘她还能当着你的面将春晓姐姐掳去卖了不成?”
春晓不肯转头,只轻声叱道:“呸!谁是你的新媳妇,红口白牙,好不知羞!”
说到此处,他竟当真计算起来:“唔,我本年二十有五,到我四十岁那年,我儿子便已学成,再早早帮他定一门婚事……再如何蹉跎,待我到了五十岁,也能抱上孙孙了……”
他本来生得都雅,现下暴露顺心笑意,兼之目光和顺似水,更是清逸俊美,让人不敢直视。春晓被他定定望着,只觉一阵晕眩,只得闭上眼睛,双手掩住本身阵阵作烧的脸庞……
春晓一张俏脸顿时红透,陈松朗趁机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先自穿好衣衫,又俯身要帮春晓穿鞋。
陈松朗悄悄揽住春晓肩膀,打趣说道:“那是天然,现下春华既当了我的小舅子,哪有未几番庇护之理?何况家有悍妻,倘若真出了不对,我受些皮肉之苦也就罢了,只怕你到时负气出走,连孩子也一并带着,我不就要孤傲终老了么?唉,真是想想都觉不幸……”
春晓闻言缓缓点头:“不……当日与那位老者一席长谈,令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春华现下大了,多些历练也好,只是,松朗,还要烦请你差人看着,莫要复兴波澜……”
陈松朗唬得连连点头:“不不不,春晓,我绝无此意啊,我,我是见那店铺买卖冷僻,眼看着又快过年了,这才……”
听春晓说了事情颠末,陈松朗眉头皱得更紧,久久不语。
陈松朗见状轻笑出声:“别人家的新媳妇,都是早夙起家,端茶熬汤,奉养得夫君熨熨帖帖,如何到了我这里,不但汤水无着,竟连个正脸也不肯给呢?”
他的行动极尽和顺,只在春晓挣动之时才加些力量,春晓几番挣扎无果,只得怒瞪着他说道:“陈松朗,我当真要恼了,你还不罢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