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双臂发力,将春晓拦腰抱起,滑头说道:“你方才不是申明日便要嫁人么,现下红烛暖帐,我又在此,便无需比及明日了罢……”
陈松朗悄悄点头:“是啊,此事我也听青源说了,可见你我心有灵犀、良伴天成……”
春晓仓猝掩住他的口唇,贴进他的怀中,久久不语。两人密切了一会儿,春晓俄然想起甚么,昂首问道:“那吴尚书现下待你如何?还逼着你娶他的女儿么?”
说到这里,他又堪堪愣住,感喟说道:“罢了,你说得不错,一向以来,世人皆对我多番谦让,我是在理惯了的……只是春晓,我对你的情义彼苍可鉴,今后若再负你,便让我顿时……”
恰在此时,榻边的红烛蓦地爆出一朵烛花,陈松朗昂首看看,旋即低头向春晓笑道:“红烛亦来报喜,想是彼苍怜我一片痴心,春晓,你我历尽盘曲,今时本日,你还要回绝我么?”
说到此处,陈松朗伸手理着春晓鬓发,在她腮边印下一吻,低声说道:“而后我深觉愧对于你,若非当日在吉利镇见到,只怕此生都没有再去寻你的勇气了……但是,但是你那天却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我,我……”
春晓并无防备,刚要挣扎,已经被他抱进阁房,悄悄放在锦塌之上。
说罢,他牵起春晓,独自下楼出门,来到梨香院外的大街之上。
春晓闻言缓缓点头:“不……当日与那位老者一席长谈,令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春华现下大了,多些历练也好,只是,松朗,还要烦请你差人看着,莫要复兴波澜……”
陈松朗闻言对劲洋洋:“那是天然,想我陈松朗才高八斗,自孺子试起便常常名列榜首,我这个探花可并非浪得浮名……”
想起陈夫人昨日言行,春晓苦涩一笑:“不必探了,她已明白说过,要出帮助我筹建医馆,对迎亲之事却绝口不提……”
二楼纱帘以后,潋滟目送春晓乘坐的车马远去,自嘲地低低苦笑,掩去满眼欣然。
见他们出来,陈龙陈虎顿时现身,很快唤来车马,一行人直奔陈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