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闻言一惊,不甚平常?有甚么不平常会影响到这女人的毕生大事?莫非她竟是石女不成?
花秀云听到响动,周身蓦地一震,旋即快步奔到门边,气急废弛地骂道:“你好死不死地拿它何为?!还不快放归去呢!”
男人在桌旁坐定,先自重重感喟一声,旋即闷声说道:“老板娘,先来一壶老酒!”
春华又闪电般脱手,顺利抓到两只泥鳅,这才轻声答道:“你在树下之时,我便已经看到你了。”
下一刻,花秀云不由惊叫出声:“断掌?!并且,并且两只手都是?!”
花秀云不觉有些晃神,半晌才啧啧赞道:“客长,并非我成心巴结,您这甥女倒也有些气度,将来也许会嫁入大户人家也未可知。”
伶牙俐齿如花秀云,此时也不免没了章法,春晓见她只知讪讪站着,四下看看,从窗台角落的木匣中找出一只精美的拨浪鼓,悄悄摇了几下,收回“隆咚隆咚”的声响。
春华回回身材望着春晓,四目相接,春晓方才出现热力的心,又蓦地冷了下去。那双非常熟谙的眼睛当中,没有高兴、没有牵挂,乃至没有任何情感……
她本来不过中人之姿,但这一笑之下,眉眼弯弯,唇角微翘,恰如春花初绽,倍添明丽。
那二人又不由对视了一眼,较年青者明显有些讶异,年纪稍长的那位却面露浅笑,饶有兴趣地说道:“哦?竟另有此等讲究?嗯……既然老板娘如此说了,那便换成白饭吧。”
花秀云自是欢天喜地,来到后厨拉住春晓双手,连声说道:“我们店里都多少日子没见过赏钱了,春晓妹子,你可真是姐姐的福星……”
听她说得调皮,男人不由暴露些许笑意,快意接过清粥喝了一口,向花秀云感激笑道:“多谢老板娘……”
男人闻言低声苦笑:“女儿?若她当真是我女儿,只怕事情还好办些……”
花秀云适时端上清粥,笑着说道:“不急,不急,那豆腐就在后厨,又不会生出脚来跑掉,等女人渐渐想好,再点不迟。女人,先喝完粥暖暖身子吧。”
女娃游移半晌,在男人劈面坐了,又下认识地挪了挪板凳,与男人恰成一个对角。
笋片火腿上桌以后,花秀云遵循春晓所说,微浅笑道:“这笋片滑爽利嫩,火腿绵密暗香,配着上好的汤头,清口暖心,竟是最能安抚人的,二位请尝尝看。”
吃饱喝足,他们又要了几只葱油花卷当作路上的干粮,这才对劲而去,临走之时,还特地多给了十个铜板作为赏钱。
花秀云很快端上老酒,男人自斟自饮,看都不看那女娃一眼。女娃见状更加局促,低头拧着衣角,紧紧咬住嘴唇。
花秀云见了心中不忍,上前赔笑说道:“这位客长,空肚喝酒最是伤身,小店花生豆干都是齐备的,多少要些小菜下酒吧。再者说来,就算您不肚饿,您女儿年纪尚小,总要吃些东西啊。”
菜肴很快上桌,二人夹起豆腐尝了一口,旋即几次下筷,恰如风卷残云普通,将饭菜吃得精光。
接着出去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怯怯的女娃,她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生得一副平常模样,眉尖微蹙、面带笑容。
春晓在帘后看得清楚,不由悄悄纳罕。听男人的语气,对那女娃并非漠不体贴,但看他的举止,却又很有冷淡之意,仿佛恨不能将她就此撇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