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园她只去过一次,那次是方才入府没有几天,紫菱被尉迟北风惩罚,就跪在昕园李嬷嬷那边,也因为那次事情,她的腿上落下了病根。
自从主子出过后,她就被带走,这些天来,惩罚就没有少过,她们到处针对她,不管做的好不好都会寻了借口罚她,她已经风俗了。
一声重响,门被暴力的推开,苏墨来不及细想,反射的将衣服围了起来,不经意间碰到了伤口,痛的她悄悄的咧了嘴。
“主子……奴婢去给你找大夫!”紫菱想着也顾不得别的,就欲起家,却被苏墨拉住。
李嬷嬷面色阴寒的看着她,眼眸里都是鄙弃的光芒,只见她冷哼一声,道:“让你寅时前来,你竟是这会儿才到,竟让我们在这里等你!如何?还觉得你是主子……”
苏墨忍着痛,微喘着气儿,说道:“你如何来这里了?”
“主子……”
“去吧!”苏墨淡淡的说道:“你在如许拖着,可就迟误了我去擦药!”
“砰!”
盗汗,垂垂的从额头溢出,脚上的痛从方才没法忍耐垂垂变的麻痹,苏墨感受腹部好似湿哒哒的,低头看去,衣服上已经被晕染了大片的红色,竟是方才摔下来的震惊将腹部的伤疤扯破了……
苏墨正愁着如何拿的时候,瞥见一角放这个竹梯,内心不免松了口气儿,将梯子搬了过来,架好,谨慎翼翼的爬了上去,从上面拿着马桶……只是,那刻苏墨却未曾主张,竹梯因为好久没有效过,上面都打了青苔!
苏墨换好后出了屋子,正在倒水的两个丫头冷眼看着她,她心中暗笑,目不斜视的出了小院儿,往昕园走去。
苏墨微微的喘着气儿,翻开瓷瓶,顿时,淡淡的香气扑鼻,她用手挑了些药膏悄悄擦拭在方才扯破的伤口处,顿时,一股凉凉的气味将疼痛袒护,半晌的工夫竟是止了血。
想着,内心也顿觉均衡了些。
苏墨身上的血渍在风下已经干枯,待紫菱走后,她咬牙站了起来,强自忍着脚踝处的痛,实在已经不痛了,那边麻痹的一点儿知觉都没有,落地的脚仿佛悬空的踩在厚厚的棉花上。
安嬷嬷昂首看看苏墨,心中的迷惑越来越多,眸光扫过院子墙角里堆放的那些,心中嘲笑,说道:“这些弄完了然后将墙角的那些都洗了,洗完了去厨房一侧的膳房用饭!”
越是想看她软弱,她越是会固执。
说完,苏墨对着紫菱厉声道:“紫菱,你如果再不拜别,我就当从未曾熟谙过你!”
苏墨将本来包着伤口的布重新敷好,正欲清算衣物,俄然……
苏墨走到了昕园的时候,明天带她去小院的阿谁嬷嬷早已经站在那边,李嬷嬷也在,她内心不免笑意减轻,这才是第一天,她们就已经做了筹算给她上马威了。
紫菱哭着摇着头,她心疼的看着苏墨,恨不得受伤的是她,恨不得这些活都是她来做,主子是公主啊……
苏墨慌乱的收回了眼神,嘴唇动了动,想说甚么,却终究没有说,夜冷为人冷酷,既然如此说,必定看出了她的心机,回嘴反而是欲盖弥彰了,她冷酷的回身走进屋子,在床边坐下。
屋子四周都透着风,烛火随风摇摆着,墙上映出了苏墨的身影,她侧头看去,如许小的火光还是没法将屋内透亮,和那颗夜明珠比拟,真的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