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只是神采淡然的将许嬷嬷与绿珠的供词交给太后旁观,顿时令太后惨白了神采,常日里经心保养的面庞蕉萃不堪,仿佛一刹时便衰老了十余岁。
乾隆不知想起甚么,皱了皱眉头,淡淡的开口叮咛道:“淑贵妃与五阿哥、六阿哥身边离不开人,吴书来,你去储秀宫传旨,命秋兰与秋月二人好好服侍淑贵妃与两位小阿哥,不得有误。并且叮咛秋兰秋月二人与储秀宫的一干主子们,淑贵妃小产以后身子衰弱,这些个血腥肮脏之事临时不要对她提及。至于储秀宫内其他的宫人,都要遵循朕的旨意前去慎刑司观刑。”
当太后得知乾隆已经在她“昏倒”之时,以重刑令许嬷嬷与绿珠招了供,并且已经将绿珠杖毙,还要以梳洗酷刑在宫人们面前将许嬷嬷正法,太后天然怒不成遏,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乾隆,声色俱厉的斥责乾隆不仁不孝。
和孝公主之以是能够被皇上亲身赐名,并且册封为和硕公主,还不是因为她投胎到了被皇上捧在手内心宠嬖的淑贵妃娘娘的肚子里!如若不然,莫说她一个未及三月便小产滑胎的胎儿,就算是宫里顺利出世,长到了两三岁短命的小阿哥与小格格们,都会因为早夭而落空正式序齿记入玉牒的资格。
但是现在,皇上竟然为了替淑贵妃与和孝公主讨回公道,而以梳洗酷刑严惩许嬷嬷,可见皇上对于淑贵妃非比平常的恩宠与爱重。
实施梳洗之刑时,卖力行刑之人会把犯人的衣服剥光除尽,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往罪犯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的刷去犯人身上的皮肉。此举有些像官方杀猪的时候用开水烫过以后去猪毛普通,直到把犯人身上的皮肉刷尽,暴露白骨,而受刑的人凡是等不到最后行刑结束便早就已经断气身亡了。
乾隆紧抿的薄唇勾起残暴的弧度,暴露一抹嗜血的含笑,年青俊朗的面庞上再不见常日里的半分暖和,竟如同来自天国索命的修罗普通令民气生惊骇、不寒而栗。
要晓得,划一第的宫女、嬷嬷的身份一贯高于寺人,宫女犯了错,一贯是许打不准骂。之前另有后宫妃嫔因为对宫女不慈,虐打宫女,导致其他杀而亡,而被乾隆峻厉怒斥,不但降了这名嫔妃的品级,更将其禁足于寝殿以内,令其静思己过。
乾隆冷哼一声,锋利的视野如同利箭普通射向了许嬷嬷,“朕一贯以仁德治天下,如非万不得已,并不肯施用酷刑。只可爱这个刁奴竟然胆敢勾引太后,以如此凶险暴虐的狡战略害朕的宠妃,更令朕无辜的和孝公主惨死。朕的和孝本应是大清高贵的固伦公主,享尽人间繁华繁华,安然喜乐的在朕与淑贵妃身边承欢膝下,安度平生,却被这个老刁奴害得未及出世便惨死于贵妃腹中,化为一滩血水,竟至骸骨无存。即使朕故意祭奠公主,也只能于皇室陵寝中建一座衣冠冢,聊作安慰罢了,即使如此,亦不敷以弥补贵妃与和孝公主于万一……”
太后望着吴谦只是随便为她诊了诊脉,便将一碗苦涩难言的黑漆漆的汤药呈到她的面前,顿时气得浑身颤栗,再也忍不住心头的不甘与肝火,气愤是瞪视着乾隆,咬牙切齿的怒骂道:“弘历,你竟敢为了一个狐狸精,如此对待哀家!哀家但是你的亲生额娘,你如此行事的确不孝至极!的确愧为人子、愧为仁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