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穿淡粉色那件吧。”年兮兰含笑着说道,“你前些天不是曾经提及过皇上喜好我穿淡粉色的旗装嘛。既然皇上感觉我穿淡粉色都雅,那我便穿这件淡粉色的旗装吧。何况这淡粉色又非常合适我现在的身份,既不张扬,又应时宜。”
佟贵妃微微停顿半晌,扫了一眼年兮兰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勾唇含笑道:“本日你第一次向本宫存候,本宫便送你一套白玉头面,恰好能够与皇上送给你的那只白玉手镯配成一套。你肤色白净,气质温婉,白玉很合适你。”
贵妃佟佳姝妍现在已过不惑之年,身形微丰,保养得宜,面貌固然秀美不敷,但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高华之态。
年兮兰听着佟贵妃的冷言冷语,竟也不恼,只是面带浅笑,语气平和的解释道:“妾身这几日因为身材不适,未能及时向贵妃娘娘存候,心中已经非常烦恼,是以尽早才特地来得略早些,的确有思虑不周之处。现在既得娘娘指导,妾身今后必然服膺娘娘教诲,不会再莽撞行事,令娘娘操心。”
年兮兰微微一笑,向芳蔺伸脱手去,“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又那里算得上甚么大错?从速站起来了吧。我还等着你帮我换衣打扮呢!”
佟贵妃见年兮兰如此说,也便含笑着摆了摆手,“或许方才本宫所言的确重了一些,但是今后相处得久了,你便会晓得本宫的脾气。本宫常日里固然峻厉了些,但却喜好将统统事情摊在明面上讲个清楚,最讨厌的便是笑里藏刀、内心凶险之人。有些事情,本宫固然看得一清二楚,却不屑为之。你今后在本宫面前,不必如此谨慎翼翼。宫中满腹心计、做事喜好绕来绕去之人实在是太多了,而本宫却恰好喜好坦诚坦白之人。”
年兮兰见佟贵妃公然身着一袭刺绣精彩的蓝紫色旗装,垂下视线掩去眼中的沉思,恭恭敬敬的向佟贵妃行了大礼,佟贵妃不冷不热的叫了起,似笑非笑的慨叹道:“现在固然才刚入秋,但是凌晨与傍晚已经有些寒凉。熙朱紫的风寒方才病愈,如果在竟仁宫外受了风、着了凉,传到皇上耳中,还觉得本宫决计刁难你这位皇上面前的新宠呢!”
年兮兰微微用力将芳蔺拉起,责怪道:“你这丫头发甚么呆呢?倘若一会儿害得我误了存候的时候,我可真是要好好罚你跪上几个时候了!”
芳婉见年兮兰没有见怪芳蔺,也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浅笑着扣问道:“除了淡紫色,主子的旗装另有浅碧、淡粉、湖蓝几样色彩,主子想要穿哪一件,奴婢这就去为您取来。”
芳蔺听闻此言,顿时神采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认错道:“奴婢该死,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顺嘴胡说一番,几乎害了主子!请主子狠狠惩罚奴婢,奴婢今后必然谨言慎行,毫不会再犯如许的弊端!”
佟贵妃表示亲信侍婢若兰上前接过锦帕,只随便看了两眼,便笑道:“这两个花腔都很好,也难为你病中还如此费心。”
年兮兰宿世便见过这位佟贵妃,晓得她是孝懿皇后的mm,佟国维的庶女。没想到此次相见之时,两人之间的干系却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窜改。
那名小宫女赶快连连认错,赶快将年兮兰引入殿内。
这几日康熙固然并未前去储秀宫看望年兮兰,但却经常召见奉养年兮兰的宫女芳婉。是以,康熙对年兮兰的一言一行皆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