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得了乾隆传召,赶紧迈着小碎步极快的走入殿内,噗通一声跪在乾隆面前,面色焦心的回禀道:“启禀皇上,嘉嫔娘娘昨夜俄然早产,皇后娘娘得了动静以后,赶紧赶去钟粹宫主持大局,照顾嘉嫔娘娘。皇后娘娘在钟粹宫守了一整夜,又命人前去太病院请了当值的何太医在钟粹宫候命,以便能够随时为嘉嫔娘娘诊治。但是,刚才为嘉嫔娘娘接生的嬷嬷们向皇后娘娘回禀,称嘉嫔娘娘胎位不正,如此出产之时却先露了孩子的脚,吓得接生嬷嬷们也都慌了手脚,向皇后娘娘扣问嘉嫔娘娘与其腹中的龙胎,要先保住哪一个。皇后娘娘不敢擅做决定,是以,特调派奴婢马上前来储秀宫向皇上禀明此事,恭请皇上圣裁。”
宫人略一游移,低声道:“皇上今晚在储秀宫体和殿安息。现在夜已深沉,皇上与萧朱紫应当已经睡下了。主子们在未获得皇后娘娘和娴贵妃娘娘的懿旨之前,不敢前去惊扰圣驾。”
并非萧燕心疼金佳婉华此人,而是萧燕感觉这大清后宫当中的女人们,即便位份再高贵,也不过是给皇上解闷的玩物罢了,特别这些女人与皇子阿哥们比拟,性命也不值甚么钱。不然,康熙元后赫舍里氏也不会在生下太子胤礽之时被康熙为了保住胤礽而舍弃,年纪轻简便落空了性命。现在,她与金佳婉华同为宫中唯二的两个怀有身孕的妊妇,是以,倘若婉华遭受不幸,萧燕亦会感觉心有戚戚,不免产生物伤其类的哀思之感。
乾隆束装结束,正欲扣问萧燕一会儿早膳想要用些甚么,却见萧燕端坐在打扮镜前,皱着黛眉愣愣的出着神,就连秋兰扣问她想要戴哪支玉簪,她都没有闻声。
富察凝秀点了点头,“不去惊扰圣驾是对的。皇上整日为国度大事劳累,非常辛苦。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产子,那里配让皇上大半夜的去钟粹宫守着她?有本宫与娴贵妃去看看她也便尽够了。”
凝秀微微一笑,又与景娴客气了几句,便用心措置钟粹宫里有关嘉嫔出产的各项事件,不但将宫人们各自分派好任务,使得钟粹宫内固然有些繁忙,却涓滴不见慌乱,统统事件皆井井有条,同时还派小寺人前去太病院请了当值的太医何铭山前来钟粹宫候命,以备不时之需。
乾隆皱了皱眉头,命秋月马上传紫嫣进殿回话。
紫嫣一边遵循富察凝秀的号令取了一套正红色的云纹旗装,服侍着富察凝秀换衣打扮,一边迷惑的扣问道:“皇后娘娘当真要亲身前去钟粹宫守着嘉嫔产子吗?但是,之前皇上固然未有明旨将娘娘禁足于长春宫中,却也命娘娘誊写佛经自省己过,与此同时,又命方才晋封为贵妃的娴贵妃摄六宫事。现在,嘉嫔产子,又遇胎位不正,遭受难产,摆布宫人们已经将此事禀报给娴贵妃晓得了,如此费事之事还不如推给娴贵妃,让她去筹办呢!如此一来,即便今后嘉嫔与腹中的龙胎有甚么闪失,皇上纵使雷霆大怒,也怪不到娘娘的头上。”
乾隆赶紧诘问道:“究竟是甚么样的恶梦,竟然将朕的燕儿吓成这幅模样?快将梦见之事讲给朕听一听,朕也好替你排解排解。”
萧燕心中猜想着嘉嫔此时的环境,不自发的皱起了双眉。这还是第一次在事关病人道命的时候,萧燕心中如此茫然,在救与不救之间彷徨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