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展开眼,便醒来了。
这几天全部沈三房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外边流言喧喧,内里沈重欢又病得人事不省,可谓表里交困祸不但行。
沈重欢还觉得沈重平出去会跟自个儿提及陆家和二房的事儿,冷不丁提及自个儿的婚事,让她傻了眼。
这一世说到嫁人,她先是惊惧的,然后是不知所措。
沈李氏闻言,忙起家,对着浣纱和怒香叮咛道:“你们几个好好服侍着,万一女人如果出甚么乱子,都细心你们的皮!”
浣纱谨慎地扶着自个儿女人吃水,沈重欢因着几日未进食,浑身乏力。
“那咱都出去,让阿肥好好养养精力头儿。”沈李氏道。
即便是重活过一世了,实在她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大燕闺阁令媛,嫁予谁,甚么时候嫁,这些大事儿,都是由父亲和母亲说了算。如果牵涉到家属好处,恐怕婚事长安侯府那边还要插上一手。上一世,她也没有嫁娶的经历,沈李氏死得早,也没教诲过她如何为人妻,如何为人母。
“母亲,您身子骨儿弱,先归去歇着吧。”沈重平扶着沈李氏,细声劝道。
后边跟着长兄沈重安,乃至连沈李氏也由丫环搀着下了床,往这边来。
沈重欢一愣,随即微微暴露一笑:“那这打人是谁?可有人看到?”
这事儿,浣纱和怒香都不晓得,两人摇了点头。
瞧瞧她那黯黄的气色便晓得,比来必然又没歇好。
沈李氏缓了缓情感,又举动手绢儿擦了擦欢乐的泪水,才道:“三爷这会子还在太病院当值,等他散值返来,让你爹给你好好瞧瞧。平时看着你,玩弄那些针罐草药甚么的,有模有样,怎的到了自个儿身上就没辙了。你说,这叫甚么事儿!”
“倒没有人看到。只传闻是位凶暴的女子,打得可狠了,还说就要打死他这负心汉来着。”浣纱镇静地接道。
贴身大丫环浣纱和怒香闻见自个儿女人醒了以后,掩不住欣喜地一个端水倒茶,一个去信仁居的东厢给三太太报信儿。
不消猜,沈三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最累的必然是嫡姐沈重平。沈李氏身子不好,经不得劳累,统统这进收支出的碎务,除了外边靠长兄沈重安和沈三爷撑门面以外,怕是都落在了沈重平肩上。
“那,二房那位呢?阿谁话本子,可查出来是二房阿谁做的?”沈重欢道。
一经沈李氏提起沈三爷,沈重欢秀眉一蹙,以爹爹的医术,这下应当晓得她身上有条雄蛊了吧。
“女人,你可还要点儿水?”见自家女人吃了小半杯茶杯以后,浣纱扶着她倚在大迎枕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