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衣裳跟三蜜斯真是配极了!咱三蜜斯穿上这个,就跟天上的玉皇大帝嫁公主一样。可都雅了!就不像是凡俗人家嫁闺女。”浣纱也叹道。
“真标致!女人……这真是……太都雅了!太标致了!”当归惊呼!
是一种轻袅幽微的高缈之美,是一莳花开月下的含苞待放的含蓄之美,美得凝幽,又美的高雅。
康哥儿一脸小大人的道。
当归和怒香点头,谨慎从木施大将大红嫁衣取了下来。
好几次都想伸手摸摸那嫁裳的衣料,但好几次都忍不住动手。特别自家女人穿上这衣裳以后,就会让人感觉凡俗之人如果碰了,就会污了女人这层仙气似的。
“阿肥,传闻你要出嫁了,我来看看你。母亲说出嫁是不能吃东西的,连淮山红枣糕儿都是不能吃的。”康哥儿一副忧愁的模样儿望着她道。
薜老太太是薜李氏的婆母,薜李氏与沈李氏又同是国公府的女人。这算起来,沈重欢还是薜老太太侄孙女儿。加诸,这薜老太太有个头疼脑热的,又都是沈三爷在开方施药的,这里边的干系就更加不普通了。
本来是康哥儿!
明显是一身红裳,却让女人穿出来一种夺目的美!这类美不刺目,但充足明丽,不似那高照的艳阳,过于夺目,而是那半夜中空的明月,蒙上一层绯色的面纱。
怒香分在回春阁做起了管事娘子,三月她出阁,摛芳居里里外外的事情又多,便又让她返来搭了一把手。
“咱三蜜斯戴上这凤冠绝是天下第一的美啊!”浣纱喜着一张脸把凤冠从当归手里接过来,怒香瞧了一眼,笑着说:“这凤冠还挺沉的,不过咱女人真要穿上这身行头,也是都雅的。”
这但是四时锦出来的最好的嫁裳,那但是用上等的天蚕丝做的,质地轻巧不说,光是在这上面儿绣上彩凤逐云就很难。何况这彩凤逐云,还是用五彩天蚕线绣的,只怕全部汴都都寻不着第二件。
“女人的凤冠来了,这但是姑爷送过来的,在库房闲置了好一阵儿,这会儿可总算用上了。”当归笑呵呵地说。
“阿肥?”
“奴婢传闻,这二房那位也跟女人做了一样的嫁裳,就不晓得穿出来是如何样的?依奴婢看,准是没得咱女人都雅的!”当归啧啧地围着沈重欢转了一圈儿。
“瞧这外边儿应当是来人了。来把盖头盖上。”浣纱听着外边走动的人声,帮沈重欢盖上那天蚕丝的龙凤呈祥的红盖头。
按着大燕女儿出嫁的端方,这出阁前得有摧妆诗,现在她们这些小丫环们,就得去外边拦着,难堪一下将来的姑爷,然后才会让自家女人出阁。
“从她大膀子上面钻出去的。我晓得你不能吃东西,又听大哥说,女儿家出嫁,做兄弟都是要送礼的,便来给你送礼。”
只得满眼星星地看着,又满眼星星地想着。
大燕光德五十三年,农历三月旬日。
听得怒香在一边闭着嘴儿闷笑。
五彩丝线绣出来的嫁裳穿在沈重欢的身上,收回活动的光彩,绚人眼球。
“小公子,你怎的跑这儿来了?今儿个是女人出嫁,不兴玩闹的。”怒香笑着一把拦住康哥儿和声细气地劝。
“都别说了,咱女人这嫁衣是真好的。当归丁香,把嫁从木施(衣架)上取下来。”怒香道。
这东厢门外可都是人,他这小子是如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