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先生看着她踌躇了半晌方才道:“这事本来你大娘舅想要亲身跟你说,不过他现在也忙得很,我这老头子闲着没事便跟你说说。你父亲…到璃城来了。”
“祖父,父亲。”叶璃神采淡然的看着面前的世人。算起来叶璃也有六七年没有见过叶文华了,跟六七年前比起来叶文华衰老了很多,本来还可称漂亮儒雅的脸上多了很多皱纹,头发也已经斑白,眼神中更是带着一些颓黯之色。见到叶璃脸上的神采更是庞大难辨,嘴角动了动毕竟还是没有说出甚么话来。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看到坐在上首的清云先生,叶文华神采倒是微微一变,赶紧走上前来深深地一揖道。
墨小宝趴在清云先生腿上,猎奇的打量着面前这群奇特的人。太外祖母甚么的他一点也不喜好,外公也没有大舅公和二舅公都雅。阿谁瘦子…也是他的娘舅么?真是长的太丑了!墨小宝捂住眼睛躲进清云先生怀里,不乐意再看阿谁傻乎乎东摸摸西摸摸的瘦子。用韩了了的话说,那行动神情的确太鄙陋了,看多了伤眼睛。从小就对审美有着极高要求的墨小宝表示这个鄙陋的瘦子实在是太应战他的审美下限了。比城北天桥下的乞丐还要丑!绝对不能承认他是他的娘舅!
叶璃站起家笑道:“我去见见他们就是。”清云先生道:“你现在不便利,还望前厅去做甚么?直接让他们过来便是,恰好也让老夫见见你那父亲。”
清云先生点头道:“不但是性子,而是他眉宇间那抹不去化不开的杀意。定王府固然世代名将辈出,但是都不是真正嗜杀之人。但是老夫再见到定王时却将他,眉宇间有煞气隐含不发,双目中偶有血光闪现,清楚是杀气大盛之兆。你们去西陵以后,老夫闲时也为定王卜了一卦,卦象上也是杀气腾腾。如此成果倒也不算不测。”叶璃有些惭愧的道:“都是因为璃儿一时不慎才会……”清云先生摆摆手道:“外祖父岂是那般陈腐之人,所谓的卦象面相,不过是多一个参考罢了。何况定王如许的人…一旦下定了决计岂会为戋戋的卦象所困。我们这几代徐家是修生养性了,早些年徐家手上的血沾得也很多。只是杀戳过火到底是有损心性,外公只担忧定王堕入魔障,白白折损了寿数罢了。”
叶文华脸上一红,神采有些难堪却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当初确切是他婚后不敷半年便纳妾,乃至长女次女都不是正室所出。厥后更是宠幸王氏萧瑟告终嫡老婆乃至于徐氏郁郁而终。而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早已明白了王氏的脾气和行事,哪一点能称得上是贤妻这两个字。越想叶文华越是臊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墨小宝一本端庄的道:“男儿头女子腰,只能看不能捞。”说罢回身便跑回清云先生身边了。清云先生慈爱的将小重外孙抱在怀里,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只能看不能捞?嗯?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这才谨慎的在叶老夫人的下首边坐下来,王氏看了看儿子还是走到叶容身边坐下。叶琳谨慎翼翼的拉了拉那青年男人挑了个末位坐了下来。一边喝茶的徐二夫人微微蹙了下眉也没说甚么。徐家固然对礼教并不严苛,但是该有的端方却都是已经刻到骨子里去的。叶家这个坐法在徐二夫人看来的确就是无礼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