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如何不喜,袁修月也都是他的亲生女儿,若说早前,他对她怒喝,要与她断绝干系,是因那道废后圣旨,而一时气极,那么现在,有了皇上的恩准,他们父女之间的情分,便真真的要断了!
“极刑?!”
恭身应礼,姬恒回身向外。
姬恒忙道:“依着圣意,尚在内里候着!”
“皇上!”
见袁成海竟直呼袁修月废后,猜想他是一心要跟袁修月划清边界,姬恒神采微暗,轻声叹道:“侯爷该知,有的时候,有些话当问,有些话不当问!”
从姬恒口中,听闻袁成海佳耦所言,离灏凌的神采霎然变冷!
实在,若按正理,袁修月冒犯天颜,其罪当诛!
未曾让两人免礼,离灏凌面色仍然仍旧,不慌不忙的将湿巾脱了水,然后折叠好,再悄悄的敷在袁修月的额头之上,待统统完成,他才转过身来,冷眼瞧着身前仍保持着施礼姿式的二人。
不觉得然的苦笑了笑,姬恒面色一肃:“传皇上口谕,安国候佳耦彻夜在此候召,无皇上旨意,不得分开半步!”
见状,袁成海神情一愕,心下更加利诱了!
微微一滞,袁成海点了点头:“有劳姬总管提点!”
袁成海硬着头皮微微点头!
“另不足力吗?”
淡淡的,扫了袁成海一眼,感觉时候差未几了,离灏凌缓缓伸手,再一次取下袁修月头上的湿巾,又为她换了一条!
面对他的俄然大怒,袁成海身子一震!
凝睇着袁修月哭红的双眼,他回想起当初在前去安阳之时,袁修月在受他奚掉队,竟怒而跳车的一幕,他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
袁成海与她划清边界,何尝不是明智之举,但可惜的是,眼下皇上并非至心要废她,他们此举,未免过分绝情,必定不得圣心!
俊眉轻挑,斜睨着袁成海,离灏凌啪的一声,将手掌方才换下的湿巾甩在地上,直指门口方向:“朕来时见彻夜繁星绰绰,你现在便到内里,给朕好好的数数,天上到底有几颗星!”
恍然回神,袁成海扯了下凌氏的袖摆,对离灏凌恭身施礼:“老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悄悄勾起的唇,微微一抿,看着面前叩首谢恩的袁成海,离灏凌看上去虽仍在笑着,眸色却早已沉下!
“是!”
离灏凌此话一出,袁成海较着被吓了一跳!
“好一个朕的意义就是你的意义!”
“喏!”
低眉看着袁成海,姬恒摇了点头!
闻言,离灏凌心不由一颤!
抬眸偷偷打量了眼床上仍在昏睡的袁修月,他掀起袍襟跪下身来:“老臣极刑!”
眸色如昔,离灏凌静看袁成海,脸上的笑,冰冷,深沉,不见一丝高兴:“安国候,你身为武将,一心却扑在朕的爱好上,朕看你真的老了,分歧适再为朕统帅全军了……”
寝室外,袁成海和凌氏一向等在门口听候传召!
“皇上?!”
恭身接过离灏凌手里的湿巾,影子紧咬嘴唇,低头将湿巾又一次浸入水盆中,刺寒的感受传来,却驱不走她心头对袁修月的怜惜,“本日娘娘带着废诏回府,被侯爷和夫人万般指责,侯爷对娘娘说,成了废后,娘娘之余他们,便甚么都不是,还说没有娘娘这个女儿……部属从未见娘娘哭过,但她本日哭的很痛!”
薄唇轻勾,打断袁成海的思路,离灏凌嘲笑道:“安国候,你不筹算与朕谢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