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教员说的是……？”
“教员。”何承平的神采却瞬时变得古怪了起来，“这句话，卫六蜜斯也说过。”
“教员！”何承平低头唤了一声劈面坐着的当朝右相乔环，见他里头穿戴中衣，外头罩着一件并不相配的灰色外衫，一看就是一副将迁寝息的模样。
“教员，您还记得中书令大人家里阿谁与崔九郎有婚约的小女人么？”
乔环回想了半晌：“是不是同知阿谁侄女？”
乔环盯着那份状纸沉默了好久，才悠悠开口道：“乱起来确切好啊，赵孟夫的公子倒公然肖似其父！”
“教员说的但是二十年前陈王兵变，庙远先生的那篇檄文《诉陈王十恶》？”
“朝中局势胶着不下已三月不足，谁成想几个孩子打个马球，这胶着的局竟这般误打误撞的解开了。”乔环站了起来推窗看向窗外，大雨滂湃而下，闷雷闪过，书房以内亮如白天：“果然是柳暗花明来！”
“这就是明天的事情，本日不过一天的工夫，熟料那位六蜜斯就闹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对，三个月前几乎被青阳县主打死的阿谁。”
“教员……”何承平还欲说话，乔环却摆了摆手，看着那份状纸半晌以后，俄然发笑，“提及来，倒是叫老夫想起了一件事！”
乔环神采倦怠的看着何承平：“出甚么事了，竟让你深夜冒雨前来。”
乔环接过何承平递过来的状纸，却见状纸被他藏在袖中没有一点沾湿的陈迹，再看何承平还在滴水的衣角，足见何承平对这份状纸的正视。
何承平说着，本身的脸上也带了几分不成思议：“本日我去送保举文书时，本来想提示一番六蜜斯，哪知六蜜斯却一语中的石忠堂是沽名钓誉之辈，不但如此，她还说云麾营里快只知赵将军不知江将军了。走之前乃至还提了一句赵孟夫的公子本日也在马球场。这绝非误打误撞！”
何承平也明白了卫瑶卿的意义，云麾将军江寒出事是因为江将军治军严明，一年前惩办了一名欺辱民女的小吏，并将犯事的一同逐出了云麾营，熟料那犯事的随后逃到了南面占山为王，竟闹出了匪患，而逐出云麾营的那几个恰是此中的头子。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参江寒措置不当，现在江寒被暂夺职务，闲赋在家。
“若只是此事便也罢了，总之见着是师兄的侄女，她又于此道上有天赋，我就想着帮上一把，说不定将来还能有个助力，以是手头的保举名额就给了她。”何承平说道。
何承平叹了口气：“门生也不想连夜登门，只是毕竟展转难眠，不得已才连夜过来了。”
这手腕，与赵孟夫如此类似，若没有这位赵公子在前面推波助澜，谁会信？
“到底甚么事，说罢！”
乔环翻开状纸看了起来，越看双眼越亮。
“你是说，她就是阿谁告官的孩子？”这下连乔环也惊奇了，玩味的摇了点头，“倒是有胆识。”
“教员可传闻过这两日产生的事情？”何承平想了想，反问乔环。
“可传闻过《诉陈王十恶》？”
“恰是。”
“江将军如果杖杀了那几人，他们又要参他滥用私刑；如果不管不顾，又要参他毫无作为；依军法措置，逐出云麾营，闹出了匪患，程相那边的人又参江将军措置不当！”何承平叹道，“当真是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