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题目?”说话的是阴阳司的小天师周耀,固然官职上有个小,但这位天师却跟小字不搭边,鬓边早生华发,春秋也六十高低了,如不出不测,一辈子也就在小天师这个位子被骗到头了。
“柳离都说没有砂了,该当不会有错了。”几位小天师只上前粗粗扫了一眼,便下了定论。
“诺,从中书令大人家里又抓了两个出来!”
“就这个德行还想跟徐先生比,他拿甚么跟徐先生比?”
温馨了半晌,有人气愤了:“谁胡说了?谁胡说了?官官相护说不得?金少师是非不分不是真的?”
“不要胡说!”
“无砂。”裴宗之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子,顿了一顿,又道,“既然查,岂有厚此薄彼之理,统统卷子都查一遍吧!”
“传闻是作弊!”
“抓我们干甚么?”
这林立阳是真傻还是假傻,石忠堂暗道,这话一出,林立阳倒是临时摆脱了,荆云就惨了。
两句话就把荆云跟钱元卖了个完整,便是被抓来的考生也愣住了,看了两眼林立阳,本来筹办漫骂的话对准了荆云跟钱元:“把钱通叫出来。”
狄方行伸手指向人群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人:“你最早出的声,考了二十年,屡试不中?”
“对对对,告这个狗屁的护城将军,石御史,石御史在那边!”
柳离是阴阳司中为数未几的女子之一,善于炼丹,现在也是十三个小天师中的一个。
大理寺卿狄方行看着浩浩大荡押到大理寺前场来的一群考生白了一眼一旁盗汗涔涔的吕监正,查了一遍,参考考生七十二人,查出了七十一份有题目的卷子,独一一个没题目的卷子考生叫做钱通,是工部尚书钱元的侄子。统统人都有题目,就他一个没题目才是大题目。钱元是谁的人朝中谁不晓得,方才命令让五城兵马司脱手抓人的又是荆云,他这是铁了心的要整死钱元啊。
世人气愤非常:“就是啊,苦学多年,想入钦天监为陛下做事,本来是官官相护,都是这么进的钦天监啊!”
许是因为人多,这群考生并不惊骇。
“嘘,不成说不成说,他是程相爷的姑爷。”
“你这蛮夫!”捧着胳膊的考生神采涨得通红,“如果真作弊了便也罢了,你这是胡乱抓人!”
看着一大群方士考生被抓起来从黄天道主街上招摇过市,围观的行人指指导点。
“就是本来想趁着徐长山先生丁忧窜上徐先生位子的人,成果徐老太爷没事,他连酒菜都请了,哈哈哈!”
“墨的题目,此次的墨里掺杂了黑砂,但这份卷子的用墨中却没有任何黑砂,我细细查验过了,”吕监正欲言又止,“这不该当是在试场上同一批墨中写出来的。”
程相这边的人是如何回事,内斗么?狄方行皱眉。
“许是我弄错了。”
周耀上前摸了摸,又嗅了嗅,转头:“仿佛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来看看呢?”
“温馨点!”林立阳瞪了眼阿谁捧着胳膊的考生:“你他妈泥捏的啊,拉一下会坏?”
“参考者七十二人,为何独他一人没有题目?”裴宗之点头,“林将军说的不错。”
监考的吕监正盗汗涔涔,看了一眼一旁漫不经心坐着的裴宗之,难堪的笑了笑:“裴先生,这……”
一个时候前。
“这么一大群?作弊?个人作弊?”围观的百姓“啧啧啧”的看好戏,“五城兵马司谁管的,这类脑筋也能管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