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
她领着章公公向香迟平素在的处所走去,问了几个浣衣女以后便找到了她。贺嬷嬷说了然启事,言辞诚心得紧。香迟虽不想去参与这等事,却也不想负了贺嬷嬷的汲引之恩,便也同意去了。
“奴婢香迟,拜见皇上,拜见贵妃娘娘、淑妃娘娘、静妃娘娘,拜见诸位小主。”
香迟跪下,还是一副暖和模样。
“奴婢情愿一试。”
金贵妃现在已沉着了些,晓得这屏风不好补。只是话已经放出了口,以她的性子天然不成能自打嘴巴。
章公公见香迟一副淡然模样,心中也有些安静了下来。他与贺嬷嬷又说了两句话,便一起带着香迟回了玉叶池。
香思记起云香迟的女红一贯是极好的,心中又喜又惊又怕。喜的是此次她们也许能逃过金贵妃的肝火,惊的是云香迟竟然熟谙玉圆宫的寺人总管章公公,怕的是云香迟得了金贵妃的青睐压她一头。她一时思路稠浊,却也只得等候最后的成果。
“贵妃娘娘,且容奴婢一观。”
贺嬷嬷天然明白这话说的是真假参半,不过这倒也实在是个好机遇。她踌躇了一瞬,很快就点头承诺,“随我来罢。”
本来小杏出去禀报时她还不大信,现在倒真是有些惊奇,“快出去喝杯茶水罢,也不知何事如此急。”
香迟低头,跪地施礼。容荆听得声音有些耳熟,转头却只见了一个挽着银钗的发髻,便又转了归去,兴趣缺缺的瞧着玉叶池。
容荆对这声音只是感觉耳熟了些许,香思倒是心中一震。她怎能认不出云香迟的声音?难不成章公公说的或有妙法之人,就是她了?
金贵妃本有些不耐烦,现在倒是有些惊奇的挑高了眉。淑妃则是掩口笑道,“这蝶恋花屏风但是贵妃姐姐最喜好的安排。如果你补好了,这犒赏决然少不了。如果你补不好……”那便得以死赔罪了。
香迟起家,细细打量着蝶恋花屏风,心中策画着。约摸过了一柱香的时候,“禀娘娘,这屏风奴婢可补。”
“当真?”
“贵妃娘娘的蝶恋花屏风被新进贡来的猫抓坏了,正找人修补。我想着给浣衣局一个露脸儿的机遇,便来寻一寻。”
“起罢,这屏风能够补?”
这后半句话淑妃没说,但谁都明白。她是在敲打香迟,别有两分掌控就敢折腾,把稳折腾丢了性命。
章公公回绝了小杏的搀扶,只灌入口中一杯凉茶,“贺嬷嬷,那位补好了金线雀翎裙的宫女现下在否?”
贺嬷嬷心中一松,说是补好,那就没甚么要紧了。只是她有些迷惑,“章公公说的是香迟罢,她现下该在清算衣物。不知找她有何要事?”
她让小杏去倒了杯茶来,本身拿了帕子递给章公公擦汗。贺嬷嬷微皱了眉头,想起来本日便是贵妃娘娘的赏荷宴,不由得心中一跳。该不会,是香迟补的那件金线雀翎裙出了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