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嗤笑像是个清脆的耳光扇在李莞脸上,让她又羞又恼,内心像是点了串炮仗似的,火气“蹭蹭蹭”往上蹿,让她本来惨白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红晕。
中间的荀礼震惊地垂下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国公爷面前大喊小叫,而国公爷竟然还笑了。
俞奉尧的表情俄然非常愉悦,又盯着她笑了两声,老神在在道:“又不是我让你出丑的,你冲我吼甚么?你吼得再大声,这头驴也不会乖乖任你调派。”
“蜜斯,您消消气,消消气!是这头笨驴子不听使唤,与您没干系。您连马车都没赶过,一点经历都没有,哪会赶驴车啊,还是奴婢来吧。”她柔声劝着李莞,脸上难掩惊诧。
俞奉尧从荀礼手中接过他刚扔出去的扳指套到拇指上,白净苗条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扳指上镶嵌的蓝宝石。
荀礼一愣:“国公爷……”
寻芳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胆战心惊来描述了,她板滞在原地,愣愣地望着李莞拜别的背影,竟然忘了跟上去。
“蜜斯!”寻芳终究回过神来,扑畴昔扶住她,硬着头皮望向俞奉尧,“国公爷息怒,我们家蜜斯不是故意的,她、她只是心直口快,啊,不是,她……她……”
甚么样的人才气生出她如许的女儿?
这类对本身有力的感受让她有些自我嫌弃,再看到俞奉尧盯着她那看笑话似的眼神,她顿时就发作了:“难怪大家都对你避之不及,你如何像个瘟神似的,每次遇着都没功德?下次能不能费事你绕道走,不要让我看到你这张脸!!”
“把人带过来。”俞奉尧淡淡道。
“……世人常说血浓于水,看来这话不无事理,你就算披着李家的皮,骨子里仍然不是李家人。不过也难怪,你心心念念地惦记取亲生父母,天然学不会半分李家人的持重恭谦。我倒是非常猎奇,甚么样的人才会生出你如许的女儿……”
她蓦地放动手背到身后紧握成拳,梗着脖子,逼迫本身直视俞奉尧面无神采的脸,倨傲道:“你、你最好记取我刚才说的话……别老是往我面前凑。”然后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像逃窜似的飞奔起来。
“笑甚么笑?有甚么好笑的?”她从车板上蹦下来,瞋目瞪着俞奉尧,敞亮水灵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像一汪清透的山泉,映照出他高大的身影。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李莞只感受头上像是蒙了层油布似的,除了那句“甚么样的人才气生出你如许的女儿”几次反响在她耳边,其他的话她一概听不见了。
李莞本身也有点懵了,那两句刻薄刻薄的话像是从别人嘴里蹦出来的似的,一向在她耳边嗡嗡作响,让她脑筋里跟打翻糨糊似的,一片混乱。
她死死咬着牙关,可满身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