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的笑容微僵:“李蜜斯,只是一点土仪罢了,您……”
周太太笑容恭谦道:“听您的丫环,您克日身材有恙,早上都会睡到巳正才起家。现在才刚过巳初,必定是我冒然上门拜访,打搅您歇息了。都是我不好,还请您谅解我这一回。”说着又屈膝福了福。
她早上都会睡到巳正才起?
并且俞奉尧这小我出了名儿的不近情面,周泰就算找上他,他理不睬会都难说。
李莞挑眉朝撷芳看去,撷芳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这就是济阳的特产?
她挑了挑眉,伸手把用蓝色绸布包着的箱子接过来,双臂果然不由自主地沉了沉。
李莞瞟了周太太一眼,只见她正看着本身笑,神采有些胸有成竹的味道。
姿势这么低,看来这位周太太是有求于她了。
他们觉得她是谁,能摆布俞奉尧的决定?
李莞持续道:“您说的没错,五百两黄金不值一提,这么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您有句话说错了,晓得东西少,如何还请我不要嫌弃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明天来应当是为了周大人与姚家少爷倒卖灾粮的事吧?商贾之人做买卖都晓得‘一分钱一分货’,如何太太却不明白这个事理呢?说的直接点,您明天给我送黄金来,也就是想用这些黄金买你们家老爷的官帽和性命,如何,莫非在太太眼里,你丈夫的身家性命就值五百两黄金?那这比买卖我可要细心考虑考虑了,我李莞向来不做亏蚀的买卖……”
李莞吓了一跳,强忍着没暴露惊色,笑着虚扶了她一下:“周太太多礼了,小女当不起。”
她端着茶盅,用盖子撇了撇上面的浮沫,慢悠悠道:“太太这话说的大抵在理,济阳这处所确切没甚么好东西。没闹雪灾的时候,还能四周逛逛,看看风景,现在雪灾闹得正短长,走到哪儿都乱糟糟的,仅剩的这点好处都没了……”
撷芳解开内里的绸布,把箱子抱到李莞面前。
李莞想到一个词叫“曲线救国”,看来周家现在就打的是这个主张。
周太太略显拘束地半坐到椅子上,笑着酬酢道:“之前不晓得您来了济阳,以是迟迟没有来拜访,还请您包涵。我带了些我们济阳的特产来,还请您不要嫌弃。”表示她的丫环把东西呈上来。
但是她堂堂县令的太太,会有甚么事求她呢?
她低头轻咳一声,坐到窗前的太师椅上:“周太太,请坐。”
周太太客气地笑了笑:“这是我们家老爷的一点情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李莞微微一笑:“周太太客气了。”
“谁晓得呢!”撷芳奉侍李莞洗脸梳头,说道,“一大早就来了,传闻您还没起床,让奴婢两个不要打搅您歇息,端着杯茶在厅堂里坐到现在。”
李莞不由讶然,她在垛石镇见过周泰,少说也有四十岁了,可面前这位周太太最多二十岁,鲜艳得像朵花儿似的……
在她等候的目光中,盈盈笑意再次爬上了李莞的眼角眉梢。
这算不算是病急乱投医呢?
“周太太莫不是看我年纪小好乱来吧?”李莞俄然敛了笑,冷声道,“我来济阳之前可没传闻过这里有金矿,甚么时候黄金都变成济阳的特产了?”
周太太一看这景象立马认识到有戏,姿势又低了两分:“我也晓得蜜斯长在皇城根下,甚么好东西没见过,戋戋五百两黄金底子不会放在眼里。可我们济阳毕竟是小处所,能拿得脱手的东西未几,这些黄金好歹是我和我们家老爷的一片情意,还请您别嫌少,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