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李莞瞥了周兰一眼,“她本年没有十五也有十四了吧,瞧着跟我年纪差未几,还算是小孩子吗?周太太你莫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吧?”
只要一个穿鹅黄色袄裙的女人面带疑虑地问孙妈妈:“妈妈,不知那位高朋叫甚么名字?”
大蜜斯迟早是要嫁人的,而她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丫环,存亡全凭太太一句话。
暖阁里的女人们听到小丫环的报信,踌躇半晌出来寻周兰时,正都雅到一个富丽的背影消逝在周家的垂花门口。
周太太大惊失容,赶紧上去拉住她的衣袖,连声赔不是。
心念一转,她笑道:“这位高朋的身份我也不太清楚,只晓得是申国公府的亲戚,来我们这儿玩耍的,现在就住在县里的驿站里。”简朴提了句,她就转了话题,“现在时候还早,诸位蜜斯如果还想跟我们家大蜜斯说说话,就回暖阁等一等吧,如果想回府,奴婢这就安排车马。”
“不了,不了,我就随便问问。”女人摆手道,回身走了。
孙妈妈盯着周兰,眼中难掩愤然,她咬牙应了声“是”,到中间的门房里找了两根绳索来。
周大蜜斯还是个没及笄的小丫头,他如何好对她脱手?
周太太是不测,周兰则是难以置信,她瞠目欲裂地瞪着孙妈妈,嘴里嗯嗯啊啊地哼哼着。
啊?
终究平静了,李莞的眉头伸展开来。
孙妈妈望着她们仓促拜别的背影,冷冷地笑了笑。
李莞见状完整没有了对她脱手的兴趣,也不想再待在周家这片地儿,没有理睬周太太的挽留,径直走了。
孙妈妈一想到周兰的所作所为就非常心寒,假装没瞥见,到一旁去帮着丫环摆膳。
“孙妈妈。”李莞朝她点点头,“劳烦你去找两个绳索来。”
周太太盯着周兰瞠目结舌,讨情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不等李莞开口,孙妈妈就指了两个丫环:“把大蜜斯的手脚绑起来。”
周家世人不由骇然,周兰更是惊骇地瞪着李莞,嘴里道:“大胆,你竟敢这么对我,我要奉告我爹!”
躺在地上的周兰闻言立即“嗯嗯”地看向周太太。
饶是李莞早推测了这个成果,听到周泰这类无情的话也忍不住为周兰心寒。
绳索?
这个时候找绳索,在场的人都晓得有何用处。
周太太端着茶盅,神采焦灼地望着门口。
周兰已经满脸绝望地瘫坐在椅子上。
李莞看了她一眼,叮咛道:“孙妈妈,绳索。”
不知李莞为甚么俄然点到她,但她还是恭谨地屈了屈膝:“老奴夫家姓孙。”
这本是个随口一说的来由,可周太太却信觉得真地今后退了两步,赔着笑容坐到椅子上。
孙妈妈瞪了她们一眼,低声喝道:“万事自有太太和我担着,你们怕甚么,还不脱手?”
对方的姓名他们不太清楚,笼统地称其为李蜜斯,有人说她是申国公府的远房表亲,有人说她是申国公的义妹,另有人说她是申国公的相好,总之传言纷繁,说甚么的都有。
周兰再不济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为了奉迎她,竟然就这么毫不踌躇地把周兰推出来给她“作践”,看来他不但不是个好官,也不是个好父亲。
李莞无语地摇了点头,不再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