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李莞一行人就解缆赶回都城。靠近晌午的时候,终究看到了都城的城门。
“别多嘴多舌,事情办好了就成。”刘妈妈神采也有几分不虞,只当对方是哪儿的富户,不知礼数,带着丫头归去复命了。
已经歇了?这个点还是晚膳的时候,当她是傻子吗。妇人脸上暴露几分不耐:“女人还是去通禀一声吧。”
“柴管家言重了,分内之事罢了,不敢担辛苦二字。”青冽飞身上马,面带愧色,“青冽庇护不周,害蜜斯受伤,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青大人不必过于自责,万事自有老爷和夫人决计。”
三小我正说着话,小丫环俄然来禀,掌柜的求见。
说完扭头进屋了。
鹤望帮她把头发梳好,又拿了条披肩来给她披好,然后坐到榻几的另一边筹算用饭。
“你们这儿可另有空房?”
“那些破事儿,我才懒得听呢!”
那妇人被鹮语凌厉的姿势一压,言语里就多了几分谨慎:“老妇是都城桐花胡同佟府的管事妈妈,夫家姓刘。”
刘妈妈身边的丫头看得直皱眉:“她这甚么态度!”
“一点小伤,没事儿。”
李夫人带着丫环婆子等在门口,一得信就伸长了脖子望。
“你不是懒得听吗?”
“青大人,一起辛苦了。”
“就摆那儿吧。”她指着临窗的榻几。
鹤望正在清算李莞的换洗衣服,两个小丫环端着饭菜出去了。
“多谢,我们主子说,只要您肯让出院子,房钱都由我们来……”
鹮语眉梢一挑,对着院子里的奴婢训道:“吵喧华闹的,一点端方都没有!”眼神扫过那妇人,“撷芳?”
“哎呀好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嘛!”
话音刚落,一个红色的身影俄然从门外冲了出去。
鹤望皱皱眉,遣了撷芳出去看看。
“总归是府里的人,你当着我们的面说说就罢了,别让人闻声。”鹤望道。
“如果平常我们让让也无妨,只是现在天气已晚,行事不便,怕是恕难从命。”
不一会儿,鹮语正跟李莞说着出门遇着的趣事,俩人笑作一团,鹤望撩开门帘子走出去。
鹮语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李莞低着头研讨茶杯上的花腔:“佟家是没甚么不得了的,但过些时候就不好说了。”
她声音那么大,用不着小丫环通禀,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李莞还是头一次赶上这类事,感觉挺新奇,正在内心嘀咕此人甚么来头,一旁的鹮语长眉一挑,眼里暴露几分凌厉。
“女人。”撷芳福了福身。
撷芳轻声应了,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只见一其中年妇人带着两个丫头正跟守门的保护吵,堆栈的掌柜站在一边直抹汗。
“饿死了!”她嘀咕着盘腿坐到榻几上。
堆栈的吃食不比家里,不过看起来还是挺适口。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粥,对劲的挑了挑眉。
站在一旁的小丫环侧过脸忍着笑。
鹤望拿了棉布给她擦头发,她摆摆手手:“不急,你也坐下吃点儿东西。”
“我等会儿再吃。”鹤望笑着回道,部下的行动一点没停,披着湿发总归不好。
过了半刻钟,内里里俄然传来嚷嚷声。
青柳镇,福来堆栈。
鹮语咬动手指想了半天也搞不懂,扣问地看向鹤望。
李莞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饱了七分,拿筷子挑凉菜里的花生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