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哭笑不得,也推她:“别挤我,坐一边儿去。”
三小我正说着话,小丫环俄然来禀,掌柜的求见。
“回女人,这位太太想换我们这间院子。”
鹤望走进耳房,寻芳和撷芳在门口服侍,屏风前面放着一只大浴桶,李莞正在泡澡,手肘靠在桶缘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鹮语苦着脸,坐到凳子上:“难不成我还冤枉他们了?几个小喽啰都压不住,还让人劫了蜜斯,不是废料是甚么!”
鹮语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柴管家言重了,分内之事罢了,不敢担辛苦二字。”青冽飞身上马,面带愧色,“青冽庇护不周,害蜜斯受伤,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哎呀好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嘛!”
“不消了,几个房钱罢了,我们还给得起。”鹮语不等她说完,扬眉叮咛道,“都别愣着了,清算东西去!”
“蜜斯,水冷了,把稳着凉。”
过了半刻钟,内里里俄然传来嚷嚷声。
“又说胡话!”李莞嗔道,“先坐吧。”
*
“如果平常我们让让也无妨,只是现在天气已晚,行事不便,怕是恕难从命。”
鹤望使个眼色,几个小丫环退到外间。
“就摆那儿吧。”她指着临窗的榻几。
不消再出门,李莞只穿了件白绫中衣,出了浴房。
“一点小伤,没事儿。”
鹤望帮她把头发梳好,又拿了条披肩来给她披好,然后坐到榻几的另一边筹算用饭。
“饿死了!”她嘀咕着盘腿坐到榻几上。
大丫环眠月从速欣喜道:“蜜斯是个有福分的,您别担忧,这不是顿时就能见着了。”
鹮语回到屋里就急了,凑到李莞跟前:“蜜斯干吗要让步,佟家是个甚么东西,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功绩吃闲饭的,摆谱摆到我们跟前来了!”
鹮语眉梢一挑,对着院子里的奴婢训道:“吵喧华闹的,一点端方都没有!”眼神扫过那妇人,“撷芳?”
鹤望拿了棉布给她擦头发,她摆摆手手:“不急,你也坐下吃点儿东西。”
“撷芳,谁在内里吵?”
俩人一言一语地出去了,李莞舒畅地喝了口茶,微微一笑。
鹮语咬动手指想了半天也搞不懂,扣问地看向鹤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