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闷闷不乐的抿着唇,她早上看信的时候太草率,把戌正记成了戌初……本来要让戈羿闲等两刻,成果现在趴着吹风的人成了她本身……不高兴……
“你猎奇?”李莞笑着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
寻芳拽过一个大靠枕放在窗边的软榻上,李莞懒洋洋的靠上去。
“蜜斯,我们为甚么来这么早?离戌正另有两刻呢。”撷芳问。
“归去跟你主子说,我明晚没空,他实在有话想说就今晚。”
李莞靠在窗上,夜风拂起她鬓角的碎发,白净的皮肤在昏黄的灯火下津润如玉。
撷芳看向李莞,只见她懒懒的靠在软枕上,喜怒不明道:“行了,你走吧。”
寻芳走到寝房门口喊人筹办温水香巾,回身答道:“刚才有人往粥碗底下塞了封信,是给您的?”
李莞已经醒了,正摊在床上发楞。
“是有些猎奇。”撷芳诚恳点头,“莫非您不猎奇?”
李莞点头。
戈羿那张标致的脸在敞亮的灯光下美的令人目炫神迷,让人一不谨慎就会陷进那双笑盈盈的桃花眼里。
撷芳回声而去。
“蜜斯,锦乡候的船过来了。”寻芳道。
可惜李莞不吃这套。
容四是残荷馆的保护之一。
胜芳和远芳不由面面相觑。
“给我的?”李莞眨了眨眼,用一根指头把信封拨正,上面公然是她的大名。
李莞一目十行的看完信,揉成一团废纸,顺手塞进手边的茶盅里,碧绿的茶水渐渐浸出墨黑的色彩。
挺上道啊……
“一封信罢了,不消大惊小怪。”寻芳淡淡道,回身进了李莞的寝房。
她看向撷芳:“你去找容四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发觉到甚么?”
“这是甚么?”她打着哈欠问道。
“是。”寻芳眼里暴露笑意,恭敬的接过信回身出去了。
“李蜜斯,好巧,你也来游湖?”
李莞洗完脸坐到镜子前,撷芳敏捷的给她梳头。
李莞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撷芳掀起门帘走出去。
“带出去吧。”李莞淡淡道,接过撷芳递过来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动手上的点心屑。
像是回应她的话似的,天上俄然落下零散的雨滴,湖面上荡起圆形的水纹。
李莞低头喝茶,半晌才喊道:“寻芳。”
“小人吕啸,给李蜜斯存候。”他恭声道,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哈腰递上前,“这是我家主子给您的信,请您过目。”
越往湖心游船越少,等李莞他们的船停下来时,四周只要零散的两三只游船了。
她们觉得李莞早早的出门是有甚么特别的企图,本来……
过了一个时候,寻芳似笑非笑的走出去:“蜜斯,客人到了。”
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长得非常肥大,边幅浅显,一双眼睛却非常矫捷。
“是吗?万一他拿傅家威胁我们如何办?”
吕啸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啊,今晚月明星稀,恰是游湖的好时候。”
“小人辞职。”
寻芳等着李莞开口。
胜芳和远芳端着温水香巾出去奉侍李莞洗漱。
“鸿门宴?”李莞镇静的笑出声,“戈羿约我见面不过两个目标,一是他已经晓得我们的秘闻,想跟我们交好,二是他还不能肯定,想找机遇摸索我。不管他的目标是哪个,他都不会对我倒霉的。”
撷芳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