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是一脸沉寂的两名龙城卫,在听到“韩家商号”四字后,神采顿时就松动了起来,在接过了那和蔼瘦子手上的凭据看过后,语气更是缓了下来,“本来是韩家商号的啊,如何会这么晚才出城?”
乘着将到未到的夜色,一行步队也就垂垂的消逝在了龙城卫的视野当中。
祁瑜此人,一贯是温文尔雅的。在他的脸上,很难见到除了浅笑以外的神情。但此时,不止姜朝了,就连那小厮也看到了祁瑜现下的神采,阴沉寡冷。
“殿下千万别如许说,真是折煞小人了,殿下不见怪,就是对我等莫大的恩德。”那小厮连连躬身地说,他哪敢真介怀甚么,本身的身家性命可全都捏在人家手里呢。
小厮从速答道:“是的,那人就是进了滁西涧,兄弟们才没敢跟出来的,在等得厥后飞掣赶到,谨慎的进入寻觅时,一是因为滁西涧里的人太多,二则也因了飞挚不敢冒昧,是以最后毫无所获。”
祁瑜笑了,“也是,以沈家的才气,想必不会像我这般,要找出一个事事绊我脚根的人都这么困难,几近周折下来,都还只摸到了这么一丝线索。何况现现在,我们连人家与那酒馆是不是真的有所干系,都还不能非常必定。”
姜朝清冷的看着祁瑜,祁瑜一成稳定的暖和笑容此时也仍然和常日一模一样,“没有,这类妇人间的流言,我需求晓得?”
“是吗?”
“站住!”甲胄极其富丽的龙城卫长枪一锁,就锁住了这行商队的前路,“你们是何家商号,不知现下城门将关,不准再出城的吗?”
起家,他渐渐地走到了那小厮面前,脸上再一次的带上了温暖如东风普通的笑容,“快起来,方才也是我冒进了,此次的事怪不得你们,但愿你别介怀。”
建安城中的沈家盐号,一共有一十八座大号,其他分支小店更是无数,但不管门面是大还是小,只如果进了沈家盐号的人,就没有敢尽情妄为者,无任何例外者。
说着,便把姜朝按下,然后门外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也出去了,对着祁瑜禀道:“殿下,岳阳巷那边有动静了。”
祁瑜神采顿变,“如何回事?”
“能够性不大。”姜朝抿了一口醉云香,冷然道:“沈家不会如此的,若他们真看中了能够与那酒馆有牵涉的人,那他们会直接找上门去。”
这话倒是说得极其好听,何况那龙城卫实在也不太敢拦这韩家的商队,是以两人又再周旋了几句后,韩家的商队也就如许大风雅方的出城了,连货色马车都皆没有查抄过。
祁瑜笑着,不过笑意不达眼底,房内也再度温馨了下来,窗外的阳光却已西沉。
“自是不需求,是姜朝讲错了,殿下恕罪。”姜朝低下了头,对着祁瑜告罪道。
半晌后,祁瑜才俄然道:“姜兄,你说,那小我会和沈家有干系吗?”
滁西涧,滁西涧,这是一家商号的称呼,不过这家商号只卖一种东西,盐!而其别人也更风俗叫它的另一个名字,沈家盐号。
这番话祁瑜说得就有些自嘲了,姜朝只能道:“殿下谈笑了,您能在蛛丝马迹里查到岳阳巷,已经非常人所能了。”
“那就好。”
但此时,却偏还就有一行商队,在宏伟寂静的城门即将封闭之时,竟缓缓而来。
小厮回道:“先前奉您的号令,一向日夜监督着那间酒馆,但却都未见有甚么非常之处,独独昨晚,有一人到了那边后,不知给掌柜的看了甚么,那掌柜的就把他给迎进偏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