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见了台阶,天然是下了,盘跚着步子,跟着他坐到结案后。
这个武昙,何德何能,竟然能劝得她搅进天子和萧樾之间的这滩浑水里?
在别人目光齐聚全都紧盯周太后的时候,他倒是在周太后一行进门的那一刻就第一眼看到了打扮成宫女,低眉扎眼跟在周太后身后的武昙。
“谢陛下!谢太后娘娘!谢太子殿下!”五位阁老谢恩以后,也顺次找了坐位落座。
御书房这边,萧昀本来是在替天子看奏折的,本来这两天北燕的使团就要离京,再加上也没有甚么十万孔殷的事必必要赶着商讨的,他实在没叫人过来,可就在傍晚时分,内阁的五位阁老就约好了一起来了。
侍卫们全都变了神采,心中叫苦不迭,可面对周太后,又没人勇于辩驳,只能咬牙领命:“是!”
周太后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而案后的天子已经拍案而起:“母后!”
怔愣半晌以后,天子就回过神来,气急废弛道:“这里是御书房,是儿子带众臣议政的处所,母后还是先回后宫歇息吧,等儿子措置完这边的事,天然会去给母后存候!”
按理说,不管如何样,这晟王殿下此时都不该自投坎阱的返来的。
天子被陶任之扶着从内里出去,进门的第一眼瞥见萧樾就是目色一寒,直接一挥手道:“来人!把萧樾给朕拿下!这类乱臣贼子,朕不将他千刀万剐不能平愤。”
萧昀是不晓得武昙是甚么时候又是如何进宫的,但是她既然混到了周太后的身边,明显就是和明天萧樾的事情有关的。
此言一说,殿内就是一片哗然,几位阁老相互看看,全都从对方眼里瞥见了一样震惊的神情。
但是――
周太后仿佛是特别的不耐烦,当时就开了口:“明天一整天,从早到晚你们兄弟俩都闹哄哄的,哀家的耳根就一刻也没得个清净,有甚么话,明天就都在这里说开了吧。天子,你那边都抓了晟王的甚么罪证,先一一列出来吧。”
天子听得一阵一阵的发楞,脚下步子盘跚了两步。
他佝偻着脊背,迟缓转头,梦话般呢喃道:“你……说甚么?”
萧樾是在这时候才放下的茶碗,他还是守着臣子的本分的,站起来冲着天子做了一揖,然后才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份供词的事,我们容后再说,先说有人进宫‘救’我一事,陛下一口咬定那些是我的人?但是那些人拐带了本王出宫以后却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
几个老臣面面相觑,一时也无从辩驳。
萧樾当仁不让,本身坐到了劈面的第一名。
他面庞冷峻的盯着天子:“不管陛下是要控告臣弟弑君还是背叛,都总不能只凭你的片面之词就定了我的罪的,现在太子在这,臣弟也把各位阁老都请来了,不管您要栽臣弟甚么样的罪名,臣弟不怕拿到明面上,让朝臣和天下的百姓晓得,您也不要遮讳饰掩的,上来就喊打喊杀的杀人灭口了。既然来了,就请您上座,坐下来,我们把证据证人都摆出来,细心的论一论此中的是非。这里有各位阁老做见证,如果陛下的控告全都证据齐备,您再将臣弟拖出去砍了也不迟,不是吗?”
“陛下!”陶任之赶紧上前搀扶。
当然,满殿的天子这些人,谁都没在乎这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