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言重了。”程训离对着安平客气地一笑,说着一些冠花样皇的客气话,“皇上必然会秉公措置,还殿下和端木四女人一个公道的。”
固然端木绯在公主府里好吃好喝地待着,但是安平长公主府确确实在地让锦衣卫给封了,这一百个锦衣卫出动,阵容浩大,又如何瞒得过其别人的耳目。
程训离只能呵呵笑,心道:这岑督主都已经亲身进宫了,端木四女人又如何会有事呢?!
当程训离看向端木绯时,方脸上又笑得亲热了几分,就差掏心掏肺了。
安平把玩动手里的夜光杯,冷冷地说道:“皇上先封府,接下来就该抄家了吧?”
魏永信抬手把酒杯靠近唇畔,正要再次一饮而尽,却看到窗别传来一片鼓噪声,仿佛有几人在奔驰着,呼喊着……
他穿戴一件太师青暗纹直裰,夹着银丝的头发以竹簪簪起,打扮得非常素净,很明显是闻讯后,仓促进宫,乃至连衣袍都没来得及换。
“岑督主。”
“他连这类恶毒的事都做得出来,另有甚么不敢做的?!”
马车里静得可骇,马车里的烛火腾跃不已。
端木纭内心长舒了一口气。
岑隐望着朱漆大门上方那写着“魏府”两个大字的匾额,语气淡淡地叮咛道:
一个高大结实的东厂番子卤莽地踹开了紧闭的大门,把门后的的门房吓了一跳。
那些下人叫叫唤嚷的朝府中的各个院落四散而去,跑去告诉府中的主子们。
端木纭点了下头,一撩大氅,就快步随阿谁百户出来了。
本来正在来回踱步的端木纭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街尾的岑隐一行人在一簇簇火把的火光中策马而来。
他阴柔的声音不重,在这空荡荡的御书房里却尤其清楚。
但是,岑隐仿佛没有发觉他的意义,随口道:“我会让人给令孙女捎口信。”
但是,他前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岑隐含笑道:“端木大人,你先归去吧。”
一向到端木纭的身影消逝不见,岑隐才拉了拉马绳,让马首转了半圈朝前,命令道:“走。”
“余四,小声点,一惊一乍的,像甚么模样!”
当天子拿到折子时,俄然心念一动,越想越感觉不对劲,这实在是太巧了。
“难怪古语说,民气不敷蛇吞象!”
没人请程训离坐下,程训离也不觉得意,奉迎地对着端木绯又道:“四女人,您要不要接着听戏?”
这个时候,已经宵禁了,宫门落锁,照理说,哪怕端木宪是首辅,也不能出宫了。
守在公主府外的六个锦衣卫神情有些庞大,相互互换了一个眼神,悄悄深思着:他们方才对大女人是不是够客气呢?!
这魏府地点的武威街多是武将府邸,这边的动静也轰动四周其他的府邸,很多府邸都派了人悄悄地来看个究竟。
她没想到岑隐竟然来了。
看着岑隐含笑的脸庞与那双熟谙的狭长眼眸,端木纭本来忐忑的心安宁了。
天子看着岑隐那安稳沉寂的模样,本来如怒浪般的心境也垂垂地安静下来。
哎,等他此次归去,非要好好敲打敲打这帮小子才行,没瞧见人家东厂的人干起事来有多标致吗!
“小事罢了。”
端木宪一脸希冀地看着岑隐,希冀岑隐能顺手带他出去。
现在端木绯所为差点就风险到北境军,天子还会坐视不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