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闭了闭眼,挡住了眸底澎湃的回想。
四周安然喧闹,晚风一吹,方才扑灭的烛火就随风摇摆了两下,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似的。
灯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庞,当他们相互对视时,眸子都变得更幽深了。
“破城才五天,另有很多线报没有及时传来,我现在所知也就这些了。”
封炎的手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茶杯,几近要将它捏碎。
简王和灵武城数以万计的百姓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临时还没有君然的动静,”岑隐轻声道,眸色更幽深了,“从现在发来的密报来看,君然该当不在灵武城。
在暗澹的烛火映托下,肌肤像白瓷般没有赤色。
封炎心知岑隐现在十有八九还在御书房,一时恐怕还来不了。
乍一听,他的声音还是如常日里般不紧不慢,不轻不重,但是知岑隐如封炎,却能清楚地感遭到这看似安静的一字字一句句所储藏的血泪。
他现在只但愿君然不要出事。
第五卷开端!
“大哥,有君然的动静吗?”
如果北燕只是筹算像往年那样烧杀劫掠的话,那么打下灵武城后,雄师就会一起南下,一鼓作气地破城劫掠,但是北燕人这一回却挑选了休整。
东次间里,只留下封炎一人。
他还记恰当他和军中袍泽走在北境的街道上时,沿途就会有人送他生果点心,只为了他们身上穿戴北境军的铠甲……
“北燕被拦在灵武城一带数月,破城后,北燕人凶性大发,屠城三日。”
岑隐幽深魅惑的眸子里也覆上了一层寒冰,渐渐地执起手边的茶杯饮着茶。
但是,苏遂昌与简王产生了狠恶的抵触。
这一刻,他不是岑隐,他仿佛又变成了北境的薛昭。
以是简王挑选了搏命守城,最后以身殉城。
等七月初五,北燕人再次策动攻城时,灵武城已经将近到了粮尽援绝的境地,而十万北燕的救兵也到了三百里外,顶多再过三四天就会到达。
他的声音中难掩晦涩,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里渐渐地浮起一丝哀伤,越来越浓。
“……北燕雄师破城后,简王的尸身被北燕人高高地悬在城墙上请愿。”
这一战虽险,可如果能成,就能让北燕大伤筋骨减缓北境的压力。
苏遂昌感觉守灵武城才是当务之急,这个时候不能分离兵力光临夷城,何况他是奉旨来守灵武城的。
以后,简王几次向邻近的励氏城、华泉城等城池要求粮草援助,被诸城以各种来由迟延。
简王只能孤注一掷,命人悄悄出城,请调励氏城、华泉城的一万兵力在灵武山谷设伏,与灵武城一起前后夹攻攻城的十万北燕军。
在封炎的跟前,岑隐也不需求粉饰甚么。
便是简王有窜改乾坤之能,在如此的状况下,也有力回天了。
他的声音明显很近,可听在封炎耳里,却像是从悠远的此岸而来。
按理说,君然也快到北境了。
至于端木绯筹齐到的十万两白银的粮草,虽因为魏永信的一己私利毁了一部分,但以后的两批还是连续安然到达了,只不过,对于北境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
“畴前的镇北王府就是在灵武城,为了大盛……守了百年。”
封炎的眼眶微微泛红。
茗品馆中亦然。
氛围微冷。
“大哥……”封炎担忧地看着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