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笑吟吟地看着这对新人,唇角弯弯。
小丫环差点就把端木绯的原话“您别瞎操心”说出了口,但总算还是及时扭了过来。
“绮儿,别闹了!”杨旭尧一把抓住端木绮的左腕,如枷锁般紧紧地桎梏住,眼神阴沉如渊,锋利如鹰。
“够了!”天子冷声地打断了慕祐景,不想听了。
她一头青丝不再做女人家时的打扮,挽了一个随云髻,头戴嵌红宝石的五凤朝阳攒珠金凤,把她那张清丽秀雅的面孔衬得光彩照人。
端木宪只感觉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中,浑身高低彻骨得寒。
端木绯动了动眉梢,眉宇间多了一抹兴味。
请来道贺的来宾也一个个都是出身王谢世家,比如几位内阁尚书,比如那些宗室勋贵,比如李家如许的姻亲故交……
酬酢了一番后,端木宪见这里井然有序,出不了岔子,就又急仓促地走了。
家事要管,国事他也放不下,他不想与北燕乞和,以是,就必必要为开战做好力所能及的筹办。
岑隐的语气中意味深长,话掉队,御书房里静了一静。
四周更静了。
端木绮一眨不眨地看着季兰舟,目光锋利,带着毫不粉饰的挑衅与诘责。
简王太妃和君凌汐母女俩还在都城呢!
岑隐顿了一下后,缓缓地又道:“皇上,这如果大盛承诺了这些前提,那算是承诺了北燕,还是承诺了三皇子殿下呢?”
岑隐却不再看他,目光转到了天子身上,正色道:“大盛要和北燕媾和,大盛已经提出了优渥的媾和前提,可北燕却直接斩了来使,这就是回绝了媾和之意。”
端木宪拧了拧眉,保持着作揖的姿式,头伏得更低了,掩住脸上的凝重。
君然朝窗外阴沉的天空望去,天空中乌云层层叠叠,如同夜晚提早来临,又好似数以万计的兵士兵临城下,天空闪现一片暗淡的灰蓝色。
世人都看着季兰舟,坐山观虎斗,想看看这位新过门的端木家大少夫人到底是如何的脾气与手腕。
端木宪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内心感慨不已:幸亏另有岑隐在。
“二mm。”季兰舟对着端木绮屈膝福了福,叮咛丫环递了一对金镶玉镯子作为给端木绮的作为见面礼。
杨旭尧的神采也丢脸极了,倒是吓到了。端木宪的意义莫非是要把端木绮摈除出端木家,那……
在世人或怜悯或核阅或切磋或无法的目光中,君然巍然不动,云淡风轻。
“母亲在江南也是为了替祖父贡献伯祖母,实在是小辈们的典范。”
不但是天子,其别人的脸上也暴露了几分沉思。
总不能让这万里江山的百姓因为天子的笨拙而堕入一片水深炽热的人间天国!
端木宪唇角含笑,也被这类喜气的氛围所传染,面上染上了一层红光。
厅堂里静了一静,世人的目光就都朝厅外的那一对璧人望了畴昔。
即便是祖父还是对峙己见,不肯把娘亲接回京,那么丢脸的人还不是季兰舟,府中高低都会晓得她这个大少夫人不得祖父的看重!
世人说谈笑笑,相互酬酢,相互话旧,好不热烈。
有道是,口说无凭。
端木缘只感觉幸灾乐祸,四夫人与五夫人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二房的好戏,归闲事不关己。
屋子里落针可闻。
端木绮神采乌青,还要再说,就听季兰舟又道:“二姑奶奶,你还没去过海宁吧?我小时候有幸随先父先母去过一次,这海宁不愧是江南鱼米之乡,有机遇的话,二姑奶奶应当也去一趟,免得人云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