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琼眸一寒,脑海中浮出四个字:体贴则乱。
顾六想要昭雪,一向暗中在查盛,钱两家的事。盛家根在军中,如果借他的手,把胡勇放到军中,然后趁便查一下当年的事,那便是一箭双雕的事。
青莞遇险,十有八九是赵华阳动的手脚,这女民气狠手辣,甚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恰好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这个顾六,就差一点点着了她的道。”
状元郎蒋六爷回到府中,亲身向青莞登门伸谢,并为她带了一本久藏的古医书为谢礼。
这不利催的……蒋弘文两眼一翻,眉头俄然紧紧皱起。
老祖宗按例称病闭门不出。蒋府在府中摆了十天的流水席,接待四方来客,只把三位夫人,一名当家奶奶忙得脚不沾地。
赵璟琰不知兄长心中所想,道:“兄长,这事,我们该如何?”
赵华阳对顾松涛的心机摸得一清二楚。
赵璟琰冷冷的横了他一眼,“那就劳七爷你,代本王走一趟吧,务必把本王的心机,十足说于长公主听。噢……不对,本王的心机,便是七爷你的心机。”
朱氏眸子子一动,招来贴身丫环,先给青莞报讯去了。
老祖宗一听是这个理,遂恨恨道:“也罢,老迈媳妇就不消出面了,大奶奶去对付着。”
青莞看着面前的赵华阳,嘴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道:“劳父亲,母亲受累了。”
“这话有几个意义?”蒋弘文一头雾水。
赵璟琰听了一笑,拿过腰间的一块辟尘玉佩,指尖抚那凹凸的纹理,慢条斯理道:“她……求之不得。”
蒋弘文和阿离围上去,目带体贴。
真是他的冤孽啊!
在众举子头一回见面圣颜时,要么痴然忘礼,要么讷口讲错时,蒋府六爷蒋弘言白衣清萧,温文俊雅,在朝堂之长进退有度,应对如流。
以老八的聪明,多少能看中些端倪来,而他却着了道,只能申明,他入了这女子的情网。
“现在,你可曾明白了?”
蒋弘文淡淡道:“你别忘了,你还在禁足中。”
天子翻阅其卷子,公然名符实在,有状元之才,大喜之下钦点他为三甲之首。
赵璟琰愣住了,兄长这话是何意义?
赵璟琼眸光如电,“把他放到军中,在镇西军中,种下一颗小树,然后找人护着这颗树,等候他有一天,树叶富强。”
赵璟琼见他了然,微微点头。
次日一早,顾二爷,赵华阳伉俪打了个照面,伉俪俩心照不宣的说了几句闲话,一同坐着马车,去了蒋家。
蒋弘文未动,半晌才点头道:“幸亏我与她的婚事,只是场买卖,若不然……我这点子微末伎俩,还不敷她算计的。”
蒋府又出了一个状元,名声赫起,前来庆祝之人络绎不断,各路人马恨不能跪倒在老祖宗跟儿前,求其儿子收下自家的读书郎,也好沾沾喜气。
但是更让他胸闷气短的是,蒋家出了个状元郎,顾家作为亲家,不得不上门送礼庆祝。
顾二爷肩膀轻抖,端起茶盅,掩住了脸上的一抹心虚。
那夜过后,赵璟琰没有任何动静,蒋弘文也因为钱庄的事情,好久没有露面了。
谭嬷嬷回声而出。
“约摸有两年了。”阿离随口胡绉。
此言一出,顾二爷的手一抖,滴出几滴热茶来,眼角的余光看赵华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