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流涌上满身,她鬼使神差的哼了一声,身子软作一团,再使不出半力道。
高子暄看了床上一眼,挥挥手表示下人出去。
青莞含笑纳之。唱念做打一样不缺,郡主啊,你的演技公然出色极了。
“很好!”
那一日夜,她心疼父亲连日愁眉不展,下厨房亲手炖了他最爱喝的鸡汤,端去了书房。
管氏垂下脸,心中暗恨。
周氏嘴角扬了扬,道:“既然我们婆媳一条心,有些事我就直说了。大爷外头的阿谁,我想把人弄出去,你看用甚么体例好?”
“哎啊喂,我不幸的儿啊,那作死的男人如何下得去手啊,真真是个祸害啊,害了你姐姐不说,这会子又来害你啊,作孽啊!”
不等她细思,周氏又轻声道:“我呢,年事一年年大了,有些事能看得极开,但有些事倒是看不开的,就看少奶奶你……如何做了。”
过后,她才晓得,这个男人早在济南府的第一眼,便对她动了心。
管氏听得心惊,忙起家跪下道:“大奶奶放心,媳妇分得清吵嘴,向来都是跟大奶奶一条心。”
男人也不语,俄然横抱起她,疾步走入就近的院子,将她安排在榻上,然后褪下她的绣花鞋,替她悄悄揉捏。
打一个巴掌,赏一颗糖,周氏眼露暖色,却柔声道:“把人弄出去,也是为了你们好。万一那小贱人当真生下个儿子,大爷如何舍得让人流落在外头,必然是要认祖归宗的。顾府就这点家底。”
自家男人读书如何,她内心是稀有的,甚么红袖添香,十足是狗屁。
管氏红着脸说不下去了。本身大户蜜斯出身,何时也变得如此没脸没皮,彼苍白日的竟然……
兰儿却心下一动,道:“少奶奶,实在不可装病吧,拖几日说不定人就返来了。若再拖不下去了,我们再想体例。”
管氏浑浑噩噩走出院子,一颗心幽幽荡荡,不知魂归那边。俄然一个踉跄,丫环兰儿忙上前扶住,“少奶奶,您谨慎脚下。”
还未等她顿住脚,一只手已抚上她的眼角,悄悄替她拭去了泪水。她如遭雷击,夺路而逃,惶恐失措之下踩住了裙角,当下便崴了脚,疼痛没法转动。
她这才晓得,此人是她将来的公公,入京走动刚巧路过济南府。
管氏一惊,不知如何回话。堂堂长房宗子,二十出头的人了,竟然一开口还是这么没轻没重的话,若让二房闻声了,必定又是一场大闹。
子暄见她木讷,又不善逢迎,将将三个月,便没了新奇感,在书房里和丫环厮混。
“好孩子,快来,快到母亲跟儿前来。”华阳热络的招手。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恰好照在管氏身上,她却感受不到丁点的温度,耳边尽是呼呼的北风。
兰儿把燕窝放下,心疼的看着主子。
华阳一把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一边搓揉一边道:“我的儿啊,方才传来动静,蒋府六爷高中了。老祖宗如许疼你,事事到处照顾你,我们这头也不能失礼。你归去筹办筹办,明儿跟着母亲一道去道贺。”
青莞上一回已称病推却,这一回如果再推去的话,只怕……她神采一哀,抚上半边脸道:“母亲,我这个模样……”
她见男人薄情之厮,心中愁苦,却不想让旁人瞧见,常于夜间往园子里漫步。
那日她命小厨房煮了核桃粥,送去书房,打了帘子一看,只见三个白花花的身子缠在一起,的确不堪入目。彼苍白日的就这么厮混着,这书如何能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