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一脸可惜,点头说道,“陆尚书这些年功绩不小,在朝中很有些声望,朕本来想着汲引重用,现在倒是可惜了!”
他能有如此神采,已是可贵。柳太后对劲地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你们去宏德殿吧,别让文武百官久等。”
婉夫人猛地挣开,跌跌撞撞地朝墨璃分开的方向追去。进入王府前,爹爹就提示过他,墨王爷刻毒无情,行事不留半点余地,本日若得不到他的谅解,只怕性命难保。她必须做最后的尽力,但愿王爷能够看在她这五年经心折侍的份上,饶她不死。
“聒噪。”待那道锋利的声音消逝后,墨璃冷然出声。
玄色暗纹朝服,前后各绣五爪正龙,肩头是五爪行龙,脚蹬镶金线朝天靴,头戴紫玉金冠,说不出的沉稳贵气。如墨的双眸看也没看地上的婉夫人,大步流星迈过。墨王府间隔皇宫另有一段路程,新帝即位后,极其勤恳,每日辰时上朝,上朝前还得去太后宫中存候,是以楚国高低官员每日卯时就起床筹办上朝。
慈宁宫。
婉夫民气下骇然,仓猝抓住墨璃衣摆,哭着要求道,“王爷,妾身是明净的……求王爷替妾身做主……那些传言是歪曲……”
凌晨,天涯出现鱼肚白。北风异化着细雨,六合一片冰冷。跪在“琉璃苑”前的婉夫人打了个寒噤,但她还是挺直脊梁,定定地跪着。昨晚,她派人回了趟陆府,得知动静后,哭了一夜,也怕了一夜。她是清明净白进的墨王府,但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王爷必然不会放过她。
柳太后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墨璃,笑道“璃儿,闻声没有,不止母后催你,你大哥也催你。凤家那丫头母后喜好,老国师于楚国江山立下汗马功绩,你可不能虐待。”
婉夫人面色惨白,扯住衣摆的手顿时一僵。她和王爷相处几近都在夜里,在床榻上,虽是寡言少语,但也算和顺有加。本日只两个字,却让她毛骨悚然。当她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松开,墨璃大步朝王府门口走去。
浅紫色绣牡丹暗纹蜀绣长裙,外套红色绣凤凰锦罩裙,三千青丝挽成朝天髻,发髻上斜插着碧玉金步摇。在历代楚国太后中,柳太后不是容颜最出众的,但绝对是最有声望的。双目炯炯有神,飞鬓如云平增几分男儿气势,自带不容违逆的迫人气味,不怒自威。在后宫诸人前,她是高贵非常的太后。但在皇上和墨王面前,则是驯良可亲的慈母。
对这件事,外界传闻有各种百般的版本。好听的,说楚帝心系百姓,无时无刻不想着为百姓谋福,得空娶妻生子,享后宅之乐;刺耳的,竟说楚帝莫不是有难言之隐。
率先出来的是洛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婉夫人,眸中闪过讨厌,转头禀报,“王爷,是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