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夫民气下骇然,仓猝抓住墨璃衣摆,哭着要求道,“王爷,妾身是明净的……求王爷替妾身做主……那些传言是歪曲……”
墨璃沉着脸,脸上的神采阴晴难辨,“家有家规,国有国法,陆尚书仗着皇兄倚重,罔顾律法人伦,德行有亏,自当严惩。臣弟觉得,死不敷惜!”
楚帝一脸可惜,点头说道,“陆尚书这些年功绩不小,在朝中很有些声望,朕本来想着汲引重用,现在倒是可惜了!”
墨乾,十八岁即位,时年二十六岁,在诸国天子中年事最小,但眉宇间那股杀伐之气便是那些在龙椅上指导江山数十年的老天子也不敢小觑。现在,收敛起王者气味,眉眼伸展,温润如邻家公子,“儿臣和璃弟每日叨扰,母后这是腻烦了?”
对这件事,外界传闻有各种百般的版本。好听的,说楚帝心系百姓,无时无刻不想着为百姓谋福,得空娶妻生子,享后宅之乐;刺耳的,竟说楚帝莫不是有难言之隐。
跪了三个时候,早已支撑不住,晕畴昔几次,每次都被香雪掐醒。她拜请洛水通报,洛水没给她好神采,她只能跪在这儿等。俄然,苑内传来连续串短促的脚步声,为首那人法度沉稳,应是王爷无疑。婉夫人打起精力,不竭朝石板上叩首,“求王爷替妾身做主,求王爷替妾身做主……”
“乾儿璃儿国事劳累,不必每日前来存候,有你们这份心母后就满足了。”对本身这双儿子,柳太后极感欣喜。先帝共有一后四妃十二嫔三十六美人,生养皇子十八位公主三位。先帝英年早逝,事发俄然,各股权势争相脱手,楚国朝堂一片混乱,其他各国蠢蠢欲动,时任皇后的柳太后采取铁血手腕,血洗后宫。墨乾和墨璃联手,杀掉其他皇子,肃除统统异己,在凤国师等浩繁老臣的搀扶下,坐稳皇位。当年和她争宠的女人,皆血染后宫,独她享无上尊荣。
……
慈宁宫。
两人拜别柳太后,朝宏德殿而去。
婉夫人面色惨白,扯住衣摆的手顿时一僵。她和王爷相处几近都在夜里,在床榻上,虽是寡言少语,但也算和顺有加。本日只两个字,却让她毛骨悚然。当她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松开,墨璃大步朝王府门口走去。
暗处,凤九歌勾唇轻笑。墨璃的心有多硬有多狠,她比谁都清楚。陆婉不太小小姬妾,碰上这等大损颜面之事,墨璃只会弃之如敝履。求墨璃做主?好笑不自量!
“放开!”短短两个字,清冷如利剑,刺透民气。
玄色暗纹朝服,前后各绣五爪正龙,肩头是五爪行龙,脚蹬镶金线朝天靴,头戴紫玉金冠,说不出的沉稳贵气。如墨的双眸看也没看地上的婉夫人,大步流星迈过。墨王府间隔皇宫另有一段路程,新帝即位后,极其勤恳,每日辰时上朝,上朝前还得去太后宫中存候,是以楚国高低官员每日卯时就起床筹办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