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铁山看看再次空缺的符纸,堕入深思当中。
“恩。”
“哈哈,殿下神武,令老沙佩服!”雁平沙再次大笑一声,“再来!”
龙涛尚在安身未稳之时,流星双锤再次一上一下飞到身前。
雁平沙固然只用了四成力道,但仰仗他驭波境的修为,足足比凝露境一品的龙涛高出两重,就算龙涛不会受伤,起码也要被砸的倒飞摔交才对。
曾经的磨难兄弟,此时变成一具尸身……。
但,为时已晚……
满脸虬髯的雁平沙身材魁伟非常,和枯瘦的北重山对比光鲜。
流星锤的刁悍力量跟着颠簸分离卸去,龙涛固然稍显狼狈,但双足并未挪动分毫。
北重山深知,雁平沙对龙涛有历练之意,遂朝着雁平沙面露赞成之色。
双臂间金光微灿、云气蒸腾,流星锤被再次弹回,而龙涛此次也没法安稳站立,身材向后划出丈余,双足在官道上犁出一道长长的浅沟。
“铮”的一声龙吟,孔雀翎在晨光下拉出数十丈长的淡金残影,刹时把龙涛和雁平沙连在一起。
晨风微凉,龙涛白袍微动、屏气凝神,眼睛里只要雁平沙胸前那面闪着淡淡荧光的护心镜,左臂仅用两成力量拉开龙影弓,悄悄射出。
坐于中厅的恰是镇海将军田铁山,棱角清楚的五官再也聚不起狰狞,气味混乱,明显重伤未愈。
马车缓缓前行,管家北重山在渐渐调息,虽未转头,却仿佛舍不得远去。
“嘭”的一声闷响,金光混乱、云气碎散。
话音未落,流星锤一左一右再次袭来,此次雁平沙把力道加到七成。
雁平沙捂着胸口,举着一角护心镜的残片,面对北重山喘气说道:“北兄,这个给你,这尾……孔雀翎恰好合适……,这是最好的结局。”
“世子殿下,雁平沙暮年身有隐伤,又落魄敌营过得憋屈,是他本身一心求死,你不必自责。”
龙涛足下未动,左臂却挥起,臂弯间竟有淡淡云气相随,极像一条蛟龙跃在云间,微曲的中指弹在流星锤的尖刺之上。
符纸上的灿烂金光一闪敛没,其上的影象也缓缓淡去。
北重山缓慢飘上马车,单膝跪地抱起雁平沙,看着他嘴角尚存的惨淡笑容。
北重山和雁平沙两人都感吃惊奇不已。
为了信心不吝赴死的决计,让他显得狂放不羁,手中的流星锤更是一往无前,刹时袭向龙涛面门。
一拳一爪堪堪封住势如奔雷的双锤,飞起的左脚踢在连缀双锤的铁链之上。
他咳嗽着笑道:“哈哈,北重山老儿,你虽为大符师,我倒要看看可否逃出灵符师笔下的‘凌宇觅踪符’……。”
龙涛更加不敢骄易,抬手以“龙罡九式”第二式双龙戏珠应对,双手一拳一爪相迎。
此时,两人相隔数十丈,龙涛体内灵气已近干枯,唇边隐有血线流出。
北重山内心蓦地惊慌,跟着他的目光望向马车以后,随即疾声喊道:“殿下不成!”
田铁山说完,颤巍巍从怀中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符纸,极其谨慎在桌上展开,符纸上画着一只苍色秃鹫,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就在此时,他左臂上的水墨纹线金芒微微,跟着臂间的淡淡云气极速活动,龙涛的身材从指间、臂膀、再到腰腿满身,仿佛流水般颠簸起来。
影象固然非常恍惚,但还是能看出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