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骑符纹铁骑缓缓向山坡下行来,两骑并排如同一道笔挺的黑铁箭矢,高大威猛的隋天罡便是箭头。
喷到半空的统统鲜血竟然腾空凝成一团,落在饶芷柔的琵琶弦上。
边塞名曲《卸甲》的后半段激越响起。
柴刀斩在符纹铁骑的护体金光之上,无数刺目标灿烂火花四溅而起,收回刺痛耳膜的金铁摩擦声。
那分凝重,面对两千轻甲马队时都未曾有过。
北重山看着龙涛的神采,对他超出凡人的感知力早已不再思疑。
很浅显,既不沉重,更不锋利。
就在两边相持之时,北重山蓦地抓住龙涛手腕尽力跃起,数息间便来到山脊之上。
这场景,明示着“天籁符阵”所向披靡的绝世威能。
骑将的声音并不很大,隔着千丈间隔传来却清楚非常。
力竭的龙涛一口鲜血喷出,从半空重重摔在官道之上。
火线山坡更高处的山脊上,呈现了二十五骑重甲铁骑……
战阵中高山虚影颤栗的更减轻烈,模糊有崩裂之势。
龙涛刚下山坡便在箭囊里抽出三只孔雀翎,左臂上的水墨纹线流光灿烂,和神弓上“龙”字收回的金色光芒交相辉映。
滚落的巨石、飞溅的溪水尽数冲向符纹铁骑的“箭头”,然后巨石化为漫天齑粉,溪水蒸作升腾雾气。
“唉,”北重山长叹一口气,欣然说道:“甚么算无遗策、运筹帷幄,都是狗屁倒灶的无聊之事!隋天罡,你手握国之重器符纹铁骑,不思保家卫国只想助纣为虐,这两千青壮亡魂本应驰骋疆场,最后却死于自家相残!”
山脊之上,为首骑将居高临下,看着满地碎尸沉声说道:“享誉天下的‘天籁符阵’,桐宫二十四侍公然盛名非虚,蝼蚁般的轻甲马队确切不堪一击,但在绝对速率、力量和防备面前,你们已无胜算。”
刀刃被烧蚀过半,终究斩在最火线隋天罡的头盔上。
龙涛立在天籁符阵以后,脑海中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话,而身边北重山正在默念的也是这句话。
俄然,龙涛耳边再次传来战马蹄声,虽不麋集倒是真正的势如奔雷!他蓦地昂首望向千丈以外的山脊。
“当然,”隋天罡并未否定,持续说道:“如果现在阵主位置上的不是你,而是春水城主‘白云染鹤’李慕渔,成果天然分歧。”
他瞳眸中的残影里,二十三名女子化作漫天血雨,饶芷柔指尖丝弦根根寸断,身材几近和龙涛同时倒地。
隋天罡再次摇了点头,说道:“身居庙堂天然少不了纵横权谋,军令如山更是多不得半点违背!攘外开疆要死人,安内平叛亦如此!”
曲终人散,弦断有谁听?!
……
她们俄然展开双臂整齐跃起,就像二十三只亮翅的白鹤,在空中手足相连,刹时构成一只更大的白鹤形状,展开的“翅膀”足稀有丈。
飞掠途中,他拼尽尽力三箭齐射。
那把柴刀终究被狠恶的颤栗震落,在山石上一弹便化作一道流光,向前斩去。
三道淡金尾焰在半途蓦地凝成一股,浩大向前,刹时没入隋天罡的护体金光当中。
涛声如雷,山脊后背坡下便是澎湃的春水河。
本来此处也在“铁算”料想当中,只不过是最坏的阿谁成果。
半晌以后,那些纷飞的素净雪花便在铁甲之上磨碎形体而溶解,敛尽了漫天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