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天涯的无蝉满心都是对兄弟的担忧,连龙涛喷到他眉心上的一滴残血都忘了擦去。
枯松又摇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独自分开,向着书院最高处的太白峰顶走去。
丘老夫子望着几人的背影,沉寂的眼神中如有所思……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故事,不管庙堂江湖还是世家豪阀,在权力欲望的纵横捭阖中都是永久的主题。
这笑容显得非常不成思议。
丘老夫子身后的陈锦云走上前来,见礼说道:“师父,我去送枯松教员一程。”
这一万颗人头当中,有多少良臣忠骨化作泣血冤魂?
竟然向来没有睡过觉!
长幼三人走上数百丈长的绝壁索桥,无蝉无由想起很多旧事,内心垂垂温热,渐渐滚烫……
为了救己赎心,寄父十多年间背返来的十八个孩子,传闻都是从各国法场上抢回的忠良后代!
龙涛浑身有力,感受着师父纤瘦后背上骨头的硬度,喃喃说道:“师父,你这么瘦、我这么重,你还真是能背啊!”
中间的枯松教员看了一眼那位执事,回身面对丘老夫子沉声说道:“院长不必纠结,枯松甘心一人承担,我自去峰顶领罚三年便是。”
这三代,也整整砍下了一万颗人头!
横批一个字:墟。
他自言自语说道:龙涛,既然你赢了,那就该是你的……
小巧书院千年以来弟子之间赌注最大的修为参议,终究以一死一伤惨烈结束。
数百丈长的铁链足有碗口粗细,起码数万斤!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有多少奸贼恶逆成为狰狞厉鬼?
这位老者便是大家谈之色变的无律堂执事。
龙涛看到师父和无蝉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两个呆头呆脑的“木偶”,而两个“木偶”的眉心都有一颗“朱砂痣”!
他双膝微颤,只见刚才还跟着山风摆布扭捏的粗长铁链,竟俄然腾空静止、纹丝不动。
无蝉跟在寄父身后,替龙涛背着神弓“龙影飞羽”,抚摩着弓背上的阿谁“龙”字,暗自称奇!
不知何时赶来的师父万不成,伏身把龙涛背在身上,一脸凄苦向外走去,火线挤在一起的书院弟子纷繁无声让开门路,目送他们拜别。
这道冰墙高逾三丈,看上去非普通的刚硬凌冽、摄民气魄。
他边走边对跟在身后的保护狠声说道:“飞讯奉告‘锦云钱庄’都城分号,查封仇家统统资产,冲抵我借给他的一万两黄金。”
万不成看着龙涛,满眼都是疼惜之色……
枯松教员放下仇雄的尸身,缓缓起家,对着身火线才赶来的院长丘老夫子摇了点头。
他站在无律堂执事身前,看着枯松教员临崖而立的纤瘦背影,冷静无语。
上联两个字:无律。
无蝉昏黄晓得,寄父家三代在李氏前朝袭皇家御前刽子手,专门砍那些违逆皇亲国戚、叛国公侯世家的勋朱紫头。
初度见面便和本身亲如兄弟的龙涛,此时就伏在寄父高大却肥胖的背上,颤颤巍巍、状如死狗……
说完,陈锦云也跟在无律堂执事身后拜别。
无蝉猜想本身的出身应当也是如此,因为本身比这十八个孩子还要早上几年。
不但如此,还姑息剃下的斑白头发做了一根扫把,更是笑称这扫把最合适甚么夏驱浮尘、秋扫落叶……
五声惊呼以后,逾千书院弟子呆愣当场,风松武院雪坪上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