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徐令仪领着朱瞻基来到了御花圃,只听徐令仪说道:“这瞻基一大早就说想他皇爷爷,便要本宫带他找皇爷爷玩耍。”朱瞻基此时已经五岁,他走上前去,先向朱棣、王玉竹见礼,随后便回身向解缙问了句:“解学士好!”解缙受宠若惊,“皇孙可折煞微臣了。恭喜陛下有此圣孙啊。”朱棣大笑着抱过瞻基。王玉竹忙夸奖道:“高炽与若兰本就温润明理,天然教诲出好圣孙。”徐令仪听王玉竹如此一说,便趁机问朱棣:“陛下建此功业,分封功臣,恩泽六宫,可唯独不封皇太子之位,高炽嫡出,且为宗子,自小明理贤德。陛下是否该考虑早立太子一事?”朱棣深思了半晌说道:“朕奉天靖难之时,几次性命危矣,都是高煦搏命相救。再说高煦英勇善战,大明如有如此君王,方肯无忧。”徐令仪摇点头,“陛下,自古以来立储都是立长立嫡,高炽为嫡宗子,在陛下龙潜燕王府之时,他便是太祖天子钦点的燕王世子,若现在立了高煦,岂稳定了纲常?再说君王以仁德治天下,带兵兵戈那是将帅之责。安定匈奴也只是卫青、霍去病之职,何必汉武帝亲身带兵。”朱棣说道:“唐太宗便可带兵兵戈。”“唐太宗文韬武略,人间能有几人?我朝有陛下一人媲美唐朝太宗足矣。”朱棣听闻徐令仪将本身比作唐太宗,心中甚是欢乐,思考了一下,说道:“皇后莫急,容朕考虑考虑。”王玉竹听了徐令仪的话,也在一边帮衬着:“陛下,妾不懂朝中大事,妾只晓得自古以来,立储之事,都是立长立嫡方可服众。再者,高炽刻薄仁爱,若兰贞静贤淑,瞻基聪明孝敬。高炽、若兰、瞻基各有好处,陛下确该考虑立高炽为太子。”朱棣说道:“你们说的都有理,朕记在心上了。本日可贵闲来无事,我们还是不谈国事为好,你们都先归去。朕与大绅去鱼塘垂钓。马煜,去筹办着。”听朱棣如此说,徐令仪、王玉竹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好带着朱瞻基先行辞职了。
王玉竹观点缙将近走近了,忙对朱棣说道:“陛下,这解学士乃是我大明第一才子,妾听闻解学士年幼时便有神童之称,一次他在河中沐浴,把衣衫挂在了树上,县令听闻解神童有大才,便出了上联:‘千大哥树为衣架’,如果对不出,县令便会将其衣衫拿走,谁知年幼的解学士脱口而出:‘万里长江作浴盆’,那县令也便只好将衣衫还予他了。”朱棣看了看解缙,“待朕一会也考考他。”
二人正谈笑着,解缙已走上前来给朱棣、王玉竹见礼。朱棣将解缙扶起,“大绅快免礼,王贵妃方才还夸奖大绅有大才,不如你就拿这园中的鸡冠花为题作首诗如何?”解缙,字大绅,因为朱棣宠幸解缙非常,朱棣便亲热地称呼解缙为大绅。解缙看着园中的鸡冠花,思考了一会,脱口而出:“鸡冠本是胭脂染。”不待他说第二句,朱棣便打断了他,“你可看清了?那里是胭脂红?这朵鸡冠花但是红色的。”解缙看去,只见朱棣从身后摘下一朵红色鸡冠花,解缙怔了一下,开口说道:“鸡冠本是胭脂染。本日为何淡淡妆?只因五更贪报晓,至今戴却满头霜。”话音刚落,王玉竹不由赞道:“解学士公然好才学!”朱棣一笑接着说:“昨夜里有妃嫔诞下了龙嗣。”解缙脱口而出:“吾皇昨夜降金龙。”朱棣说道:“是位公主。”解缙接着吟道:“化作仙女下九重。”朱棣又说:“可惜短命了。”解缙忙对:“料是人间留不住。”朱棣持续说:“丢到河里了。”解缙接着对:“翻身跳入水晶宫。”王玉竹不由在一旁鼓掌叫绝:“公然是我大明第一才子,那里有甚么公主出世?陛下如此刁难明学士,解学士都对答如流,解学士的才学怕是无人能及了。”王玉竹又回身又对朱棣见礼,“恭喜陛下得此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