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不明就里,一起上都在问马煜,父皇为何召他去长乐宫。马煜只说:“殿下到了便知。”待行至长乐宫门口,朱高炽瞥见了正在与贵妃习白纻舞的若兰,只见若兰一袭白纻舞衣,在月光之下是那般娇媚多姿,轻风轻拂,若兰的长发与裙摆随风摆动,好似月中仙子普通,再看若兰已能将那若长的袖子舞起来了,只听若兰说道:“贵妃娘娘,若兰终究能将这长袖舞得能及贵妃一二了。”玉竹说道:“若兰过谦了,这么多年,你已舞出了白纻的精华。你对太子情深意重,有这份交谊在,就算多难,你也能舞好。”“如果若兰从小便会起舞就好了。殿下便不会萧瑟于我了。我定要将这白纻舞好,舞给殿下。”
王玉竹的殁逝让朱棣震悼不已,朱棣辍朝三日,并连续三月都单独宿在长乐宫,每日得空都在竹园前喝茶赏竹,竹园前的石桌上,朱棣老是命郁离摆上两杯茶,一杯是他本身的,一杯是给过世的玉竹的。
王玉竹在永乐十五年受宋雨霁诬告,又亲见纪纲与巧倩血溅奉天殿,玉竹当时恰逢月事在身,那日惊慌过渡,归去便病倒了,从那以后,玉竹便身材大不如前。迁都以后,玉竹又为朱棣的身材以及后宫的诸事劳心不已,玉竹的病更是减轻。朱棣在理政时,也不忘扣问马煜玉竹的身材如何。这日夜里,朱棣边批阅奏疏边问道:“王贵妃可睡下了?”马煜答道:“听郁离说,王贵妃彻夜教太子妃舞白纻。”朱棣问道:“身子不太好,如何还教太子妃舞白纻?太子妃如何也学起白纻舞了?”“听郁离说,太子妃早就在习这白纻舞,只因当年王秀士善舞便得了宠,现在郭秀士在东宫又得专房之宠,郭秀士也是自幼便会舞的。太子妃说若能习会跳舞,便能绾住夫君之心了。”朱棣说道:“真是难为太子妃了。太子可知此事?”“回陛下,太子应是不知。”“他当然不知,整日都在郭秀士房中,如何晓得若兰的心机。传太子去长乐宫一趟,就说朕说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见若兰走了,玉竹对郁离说道:“长夜漫漫,彻夜若兰也不会陪本宫了。不过本宫实在为若兰欢畅。本宫多但愿陛下现在也如高炽那般呈现在长乐宫,对本宫说他驰念玉竹了。”话音刚落,只听长乐宫外一男人说道:“玉竹,朕驰念你了。”玉竹看去,恰是朱棣。玉竹喜极而泣,快步迎上前去,“陛下万福。陛下彻夜不是在奉天殿批阅奏疏?”“朕刚才不是说了,朕驰念你了。”此时只听寺人喊道:“长乐宫娘娘承幸,其他宫院卸灯寝息。”玉竹会心一笑。
若兰、如愿行至竹园,只听朱棣说道:“玉竹,你在时,总盼着能与朕多说说话,可朕忙于政务,又顾及其他妃嫔,常萧瑟了你。你曾奉告朕,你想与朕说话的时候,便摆上两盏清茶,坐在这竹园前说话,就仿佛在与朕畅聊普通。现在,你走了,朕也摆上两杯清茶在这竹园前,朕闻声你当初对朕说的话了,你可否闻声朕本日对你说的话?”若兰与如愿听到此处,忍不住在一旁抽泣起来。朱棣听到抽泣之声转头看去,见是本身的两个儿媳,便说道:“过来坐,贵妃也驰念你们两个了。”若兰与如愿坐在石椅上,若兰说道:“父皇思念贵妃,可也要保重龙体。”如愿也说道:“是啊父皇,父皇连续三月都是如此,过渡哀伤,恐怕......”“你们放心,朕只是每日与贵妃说说话罢了,只要在这长乐宫,朕便感觉玉竹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