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见到如愿来到了西杨府,赶快迎上前去见礼,“赵王妃可返来了。多少光阴没见到王妃,府中高低都驰念王妃了。”如愿赶快扶起福安,“福安快请起。外公、父亲、母亲、哥哥另有稷儿都在不在?”“老太爷、柳老爷与罗夫人本日去京郊礼佛了,公子去先生家读书了。老爷说本日政务繁忙,也要返来迟些,不如王妃先到书房等老爷。”如愿边走边说:“也好。”因而如愿、梅英、福安三人行至书房。
新皇即位,赵王与赵王妃行姑息藩彰德。可见到朱棣的妃嫔皆殉葬,如愿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对梅英说道:“当日若不是哥哥运筹,恐怕本日我难逃殉葬之灾。随我回西杨府看看。”因而如愿带着梅英来到了北京的西杨府。
士奇回到府中后,福安在府门口驱逐,“老爷,方才赵王妃回府上了。”士奇心中一震“如愿现在那边?”福安答道:“赵王妃本在书房等待老爷,可不知为何又回宫了。赵王妃要我转告老爷,说老爷藏在书房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对老爷说的话都在案桌上那把折扇中。”士奇赶快跑到书房,拿起书桌上那把折扇,翻开一看,欣然笑了。
如愿转过身来,见书桌上有一把极新的洁白扇面,说道:“哥哥这书桌上丹砂、青雘都在,请梅英姐姐帮我研磨,我想在这扇面上作幅画。”梅英笑着说道:“可贵娘娘雅兴,如此甚好,边画边等老爷返来。”因而如愿便在那扇面上作画,过了一会,梅英再看那扇面,画的是当年在梅园中,杨士奇操琴,柳如愿起舞的气象,皎皎新月、漫天花雨、相思曲调、曼妙舞姿,这画是那般唯美。待作完画,如愿提笔又在扇面的边上填了一首《蝶恋花》:“飘洒使君公府步。孔智潘颜,蜀相谦谦骨。如此梅郎将我顾。此生何惧群芳妒。俯仰恩兄年已暮。壶玉心冰,拟把卿来护。犹记琴声花下舞。挚情以外皆灰尘。”填完这首《蝶恋花》,如愿回身对梅英说道:“梅英姐姐,我们回宫。”“娘娘不等老爷返来了?娘娘不是说有好多话想要与老爷说?”如愿说道:“我与哥哥已经相见了,此中万语千言,我俩都已说完。”
走进书房,如愿见这书房挂着当年本身挂上的轻纱帷幔,便回身问道:“这帷幔带到北京来了?”“回王妃,老爷最喜好这帷幔,便从南京带到了北京,还说这帷幔四时都挂着。这帷幔每次都是老爷亲身洗濯,老爷怕将这帷幔弄坏了,不让别人碰的。”如愿的眼泪已转满了眼眶,回身对福安说道:“福安,你先下去吧,我在此等待哥哥。”
当二人行至西杨府门口,福安赶快问道:“娘娘如何不等老爷返来了?”如愿说道:“福安,一会哥哥返来,替我转告哥哥。就说他藏在书房的话,如愿都听到了。我对哥哥说的话都在案桌上那把折扇中。奉告家人们,我改天再来西杨府看望他们。”说完,如愿一笑,便回宫了。
朱瞻基当上皇太子以后,胡善祥天然成了皇太子妃。此时的胡善祥已为朱瞻基诞下两个女儿,别离为顺德郡主、永清郡主。胡善祥还是恭谨贤能,颇得洪熙天子朱高炽与皇后张若兰的爱好。这日胡善祥带着顺德郡主、永清郡主来坤宁宫与皇后张若兰问安。因新皇即位,皇后自是要住进坤宁宫的,加上仁孝徐皇后、昭献王贵妃已与文天子朱棣同葬长陵,以是坤宁宫、长乐宫便不再为他们留着。张若兰、胡善祥与两位郡主玩耍得正热烈,俄然国香仓促赶来,“皇后娘娘......”张若兰问道:“如何了国香,何事如此镇静?”国香看了一眼胡善祥,未敢出声,张若兰说道:“但说无妨。”“这几日蓁蓁身子不适,奴婢方才便请来太医为其把脉,谁晓得......竟是......竟是有孕了。”张若兰、胡善祥都晓得孙蓁蓁与朱瞻基青梅竹马,早已两情相悦,听国香这么一说,便都晓得她怀的定是瞻基的孩子。张若兰问道:“瞻基晓得此事了吗?”“方才太医才把脉,不过想是蓁蓁现在定是去奉告太子殿下了。”一旁的胡善祥悄悄流下泪来。张若兰刚要劝说,朱瞻基便赶来坤宁宫,“母后,请母后做主。”胡善祥自是晓得朱瞻基为何而来,便站起家来,“母后,善祥先带顺德、永清回东宫去了。”说完便带着顺德郡主、永清郡主回了慈庆宫。张若兰见胡善祥走了,不待朱瞻基开口便说道:“你做的功德,蓁蓁也是,身为女子,未嫁先孕,感冒败俗。”“母后,儿臣与蓁蓁相悦多年,现在蓁蓁有孕,请母后做主。”张若兰说道:“相悦多年也该纳为妾室再行周公之礼。善祥勤谨孝悌,非论是奉养父皇母后,还是奉养你都经心极力。如此一来,你不是伤了善祥的心?”“母后,儿臣晓得太子妃贤能,可现在蓁蓁已然有孕......”不待朱瞻基说完,张若兰便说道:“你先归去,容母后想想,如何不伤了善祥。”朱瞻基听闻,便只好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