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里,玉竹仍旧无眠。长乐宫的寺人见朱棣来了长乐宫喜出望外,刚要大喊:“陛下驾临”,朱棣一摆手,寺人便低头退下了。朱棣径直来到了王玉竹卧房,见玉竹独坐床头,一边抚摩着缀缨玉诀,一边吟道:“妾拟将身嫁与,平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朕可舍不得无情弃了你。”玉竹转头看去竟是夫君来了,喜极而泣,放下玉诀,快步走上前来,“陛下来了。”朱棣拉起玉竹的手,二人坐到床前,“是啊,朕来了。这些光阴,朕只为失了梦初而伤怀,却忘了你也日夜等着朕。你白日里措置六宫琐事,夜里还要挂怀着朕,看你清癯了这么多,苦了你了。朕今后常来长乐宫。”朱棣又拿起床上的玉诀,“收起来吧,朕在时,就不消它来伴随你了。”玉竹应了一声将玉诀谨慎翼翼放入了锦盒当中。当日夜里,朱棣便宿在了长乐宫。
这日夜里,朱棣还在奉天殿,纪纲拿着画儿来到了奉天殿,纪纲将画递给马煜,马煜呈上画儿去。朱棣一看画中画的是王贵妃扶着宫墙抽泣的景象,“贵妃为何抽泣?”“回陛下,陛下亲征,贵妃娘娘日夜思念陛下,夜夜扶墙抽泣。贵妃娘娘听闻陛下病倒在途中,便与太子、太子妃在精华殿日日礼佛。贵妃娘娘还吃斋一月,直至听闻陛下龙体病愈。”朱棣自言自语道:“这些玉竹从未与朕说过。”朱棣转头看了看马煜,“王贵妃睡下了没有?”马煜走上前来,“听闻自陛下出征之日起,贵妃娘娘几近夜夜不得安眠。”朱棣放动手中的画,“摆驾长乐宫。”纪纲听后,低头笑了。
因而黄俨便找到纪纲,“汉王殿下的意义是,权贤妃的事儿,是时候脱手了。另有,殿下说了,王贵妃多次坏了汉王殿下的功德,那王贵妃留不得。”纪纲脱口而出:“他敢。”黄俨惊问道:“甚么?”纪纲这才回过神来,佯装着,“我是说,有我纪纲在,王贵妃下次别想在中间调护太子。只是王贵妃是陛下敬爱之人,王贵妃如有了闪失,我可担待不起。”“有汉王殿下在,你怕甚么。再说,你只要暗中监督王贵妃,让她在陛上面前得宠便好,剩下的事由汉王措置。”“一个妃嫔罢了,不值得汉王殿下如此操心。”“汉王殿下说了,多少事都是坏在这些女人身上、王贵妃、太子妃、李秀士一个都留不得。”“汉王殿下实在不必在这些女人身上操心……”“汉王的意义谁敢违拗?纪批示尽管照办就是了。”黄俨说完回身便走了。纪纲见黄俨走远了便拿出怀中的玉镯自言自语着:“玉竹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