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除夕夜,乾清宫被装点得灯火光辉。梦初说道:“老四,宫里的除夕真美。这么多灯,将我们乾清宫照得如白天普通。”“那当然,除夕之夜,咱乾清宫丹陛上的万寿灯共有几千盏。这么多的灯当然照得咱乾清宫如白天普通了。我们先去华盖殿赴宴,返来的时候钟鼓司的人会来我们乾清宫放炊火。”梦初说道:“真的?咱大明的除夕真热烈。”说话间,朱棣拉着梦初坐上了龙辇。
二人行至华盖殿,王公大臣们已是齐聚殿中,跪倒在地,高呼万岁。朱棣说道:“都不必多礼,快入坐。”世人落座以后,如愿悄声对晴柔说道:“那穆肃本是不肯娶妻的,何如你三皇兄劝了这几月,终究有了娶妻的心机,你三皇兄问他愿不肯做驸马都尉?他说,是不是驸马都尉无妨,若能获得贤妻,就是此生贫贱也心甘。”晴柔笑笑将目光投向穆肃,不料却与那穆肃四目相对,晴柔神采绯红,忙低下了头。如愿推了推晴柔,“别愣着了,快去奉告张贵妃,这除夕宴恰是赐婚的好机会。”晴柔听如愿如此说,赶快起家走到张清瑶身边私语了一阵,张清瑶看了看穆肃,笑笑对晴柔说道:“母妃晓得了。”晴柔便回了本身的坐位。
篁箬见此情状说道:“父皇,连权娘娘都晓得的事理,父皇竟忘了。父皇是不是该罚酒?”朱棣笑笑端起了杯盏,“篁箬说得对,张贵妃日夜为大明诵经祈福,王贵妃为朕协理六宫,都是有功之人。朕自罚三杯。”玉竹赶快相拦,“篁箬不得无礼。陛下,别听篁箬胡说,陛下不必自罚的,把稳酒饮多了伤了龙体。”清瑶见状说道:“陛下当真该罚,我们晴柔都多大了,陛下还不为她的婚事操心,莫非要将晴柔一辈子留在未央宫不成?”朱棣看了看清瑶,说道:“晴柔早便到了待嫁的年纪,朕也是怕你在未央宫孤寂,怕你不舍得晴柔嫁出去,以是一向把晴柔留在你身边,从未提及晴柔的婚事。”清瑶说道:“妾再是不舍也没法,我们晴柔都十八岁了。”“是啊,光阴缓慢啊,晴柔都十八岁了,篁箬也快满十五岁了,”玉竹说道:“是啊陛下,篁箬明岁及笄。”朱棣点了点头,“实在该为晴柔与篁箬选驸马了。张贵妃可有中意人选?”“妾看那穆肃实在不错。听闻穆肃年幼时便与邻家女人定有婚约,只是还未过门,那女人便病故了。穆肃便至今未娶。陛下,我们晴柔如果嫁与如许的重情驸马,妾才放心。”朱棣看着穆肃点了点头,“好,穆肃,朕本日就指你为常乐公主的驸马都尉。待明岁北征返来,朕为你们停止大婚之礼。”穆肃、晴柔二人跪地谢恩。
待玉竹出了奉天殿,朱棣唤来马煜,“叮咛针工局的报酬贤妃也多备几身冬衣,大氅,另有卧兔,贤妃喜穿红色,都做成红色的。”待马煜回声而退,朱棣看了看梦初说道:“吕氏那恶妻竟然脱手伤了你,实在不是东西。若不是怕寒了朝鲜国王的心,朕早便剐了她。朕御驾亲征,你若留在宫中,朕说甚么也要再关上她一段光阴,免得她惹事欺负你。不过,朕想来想去,还是带着你北征,朕才放心。以是放她出来也无妨。”梦初喜出望外,“陛下说带妾去北征?”“是啊。不然如何叫针工局的报酬你备冬衣、大氅另有卧兔,北地苦寒,你需穿和缓点,免得受凉。你宠冠后宫,不免受人嫉恨,而你又贞静诚恳,朕若不在宫中,那帮妒妇定会难堪你。再说,朕年纪大了,离不开你,朕只想要你不时伴随在身边。”梦初走到朱棣身边施了一礼,“谢陛下,只是若后宫女子随军出征,后宫乃至前朝会不会有贰言?”“朕主张已定,谁也改不了。不过,为免他们生出事端,此事前别张扬,到时候朕带你一起走便是了。”梦初跪倒在地,“能得陛下如此宠嬖,妾此生无憾了。”朱棣赶快扶起梦初,“快起来,跪疼了双膝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