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解缙已在回交趾的途中,路过赣江之时,适逢赣江旱情甚为严峻,百姓深受其害,解缙便停在驿站当中写奏疏,请凿赣江通南北。
因而,朱高煦当即跑到奉天殿将解缙私觐太子的事告之朱棣:“父皇亲征期间,解缙进京奏事,趁父皇不在,那解缙私觐太子,且不待父皇回师,他便自行拜别,真是无人臣之礼。听闻太子与解缙图谋不轨……”朱棣正为权贤妃的故去而悲伤,已将肝火转到朱高炽身上,听了朱高煦的话公然大怒,大喝道:“解缙身为人臣,却如此无人臣之礼,着纪纲马上将解缙访拿入诏狱。”
朱棣见梦初没了气味,仰天长啸:“梦初……梦初……”朱棣几近落空了明智,拔出佩剑便向人群砍去,“你们如何服侍的贤妃?朕要杀了你们。”世人吓得四周奔逃,朱棣乱砍乱杀,将凤辇都砍破了,朱高煦见朱棣因为权梦初的死如此落空明智,吓得魂飞魄散,赶快叮咛:“锦衣卫力士,快将父皇拦下。”一众锦衣卫力士将几近发了疯的朱棣拦了下来。戴原礼赶快快步上了车辇,细细检察了凤辇与已殁的贤妃,走下凤辇来,哀痛地说道:“陛下节哀,请陛下保重圣躬。”
朱棣进了车辇,将奄奄一息的梦初搂在怀中,“梦初,朕在这,梦初别怕,朕在这。”朱棣见梦初面色惨白,赶快向车辇外喊道:“快传戴原礼。”梦初握住朱棣的手,“老四,别传戴太医了。妾恐怕时候未几了,妾想与老四多待上一会儿。”朱棣抽泣着说道:“好,老四陪着梦初。”“老四可还记得‘天寿圣节’那日,妾用手影让琼花盛开?”“记得,从未曾健忘。”梦初惨白的面庞上暴露一丝浅笑,“琼花谢了,妾也要走了。”梦初拭去朱棣眼角的泪水,“妾不想瞥见老四抽泣,妾只想看着老四笑。妾毫不拜别,妾走后化作琼花的花神日夜陪在老四身边可好?”朱棣哽咽着,“老四不要花神,老四要朕的梦初。”梦初脸上的浅笑化作无穷哀伤,抚摩着朱棣的手,“批阅奏疏之时,多点几盏烛火,别熬坏了眼睛。另有记得动一动右手,切莫再将手累得僵疼。”朱棣涕泪纵横地点着头。梦初接着说道:“紫嫣在朝鲜是许了人家的,她的未婚夫叫金佑,妾走后,求陛下送她回朝鲜结婚。”朱棣赶快应着:“朕必然送她回朝鲜结婚。”梦初的眼泪顺着脸颊躺下来,“妾爱极了那夜的洞房,爱极了那半生的饺饵,爱极了除夕的炊火,感谢老四让妾这朵琼花开的如此灿艳。”梦初用尽最后的力量说道:“老四,妾积累毕生精力在最美的年纪为你盛开,即使长久,却此生不悔。老四千万别因妾拜别而伤怀。你的雄图霸业,你的永乐乱世,你的斯民小康,妾在天上看着。不管碰到甚么事情,老四都要抖擞,罢休做你想做的事情,千秋功过,自有先人评说。”说完,梦初将一只香囊放在朱棣手中,“老四说过等着妾的香囊。‘何故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今后让这香囊伴随老四,不过老四定要承诺妾,这香囊先别翻开,这香囊要待老四滋扰之时再翻开。滋扰之时再看那罗帕上的诗,或许能开解老四一番。‘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泣不成声的朱棣点点头接过香囊,梦初将手放在朱棣的脸颊上抚摩着,用尽浑身的力量笑了笑便断气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