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兰听这帮淑女纷繁群情:“听闻陛下最喜听箫曲,我便会吹箫,待见得陛下,我便吹上一曲,必定不比那权贤妃差。”另一淑女说道:“谁说陛下最爱听箫曲?陛下最喜看白纻舞。我自小就会舞白纻,定能比拟王贵妃。”只听一淑女哈哈大笑:“你们这群小家女子见地真短,都不知皇太孙已成年,陛下欲为皇太孙选皇太孙妃,这皇太孙妃但是将来的皇后。”世人听闻都窃保私语着。
海棠晓得此过后非常不解,“瞻基与蓁蓁青梅竹马,早是两情相悦。这蓁蓁边幅出众,且聪明聪明,姐姐为何不成全了他们?”若兰答道:“瞻基聪明懂事,本宫最是欣喜,瞻基那文韬武略还真有几分像父皇,仁厚忠孝又像太子殿下。这孩子哪儿都好,只是一点,从小到大,他都喜好斗蛐蛐儿,这蓁蓁便陪在一旁跟着斗蛐蛐儿。这皇太孙妃是今后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定要贤能淑德,帮手夫君管理大明江山。你看太祖的孝慈高皇后,我们的母后仁孝徐皇后,哪个不是胸怀天下,贤德恭肃之大德女子?本宫不能让瞻基的嫡妻只陪着他斗蛐蛐儿。”海棠思考了一会说道:“姐姐说得有理,寻得一名有大德的女子做太孙正妻,再将这蓁蓁收了房也好。”“海棠,帮姐姐一个忙,新进的淑女都在哕鸾宫,你我假扮成宫人,去那哕鸾宫,看看有没有才德超群的女孩子。若以我们的身份出去甄选,那帮淑女必然大家奉迎之,如何鉴别得出。”海棠笑笑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海棠自是与姐姐同去。”因而张若兰与李海棠便打扮成年长的姑姑模样呈现在哕鸾宫。
正在此时,只听一小寺人喊道:“马公公到。”众淑女一拥而上,便去奉迎马煜,见角落中有一淑女并未冲将上去,张若兰走到那淑女面前问道:“淑女,这马煜马公公但是陛下身边的人,你如何不去奉迎?”那淑女淡然一笑,“存亡有命,繁华在天。偶然候即便费经心机,命里没有的也终将没有。何况若不被选中,我便能够回家奉养父母,岂不也是美事?”张若兰说道:“就算不被陛下选中,若被王公贵戚选中,也是美事一桩。如果那郎君有情,你俩恩爱相伴,岂不更好?”那淑女脸上暴露一丝神驰,紧接着娇羞一笑,“那便相夫教子,与他白头。”二人正说着,李海棠走到张若兰面前,佯装怒斥道:“你这奴婢竟躲在这里偷懒,还不快把这天井打扫洁净?”张若兰佯装惊骇:“是。”
李海棠走后,张若兰便在哕鸾宫打扫,淑女们觉得张若兰只是不起眼的年长姑姑,便不把她放在眼里:“滚蛋,打扫天井可别弄脏了我的衣衫,我这衣衫但是我父亲命南京最好的裁缝用上好的江南绸缎裁制而成的。”另一淑女说道:“南京最好的裁缝有何了不起?本蜜斯穿的这身,是我父亲托针工局的巧匠裁制的。我父亲但是礼部员外郎。”中间的淑女大声说道:“我当你父亲是甚么短长人物,本来方才从五品啊?我娘舅但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正二品。”因而淑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嚷起来,并都来欺负张若兰。只要方才的那位淑女走过来讲道:“姑姑,我来帮你扫天井。”张若兰从速说道:“淑女,这可使不得。别弄脏了你的衣衫。”那淑女说道:“无妨,为奴为婢本就不轻易,还要受人怒斥欺负,姑姑临时去歇一会,我帮你。”张若兰对劲地点点头,问了一句:“敢问淑女芳名?”那淑女边打扫天井边答道:“胡善祥。”张若兰接着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儿?”“家父锦衣卫百户胡荣。”张若兰说道:“锦衣卫百户胡荣?想起来了,听闻当年李昭仪受审,锦衣卫总旗欲上刑于李昭仪,是你父亲仗义执言,免了李昭仪受那‘弹琵琶刑’之苦。”胡善祥昂首看了看张若兰,“姑姑连这些都晓得?”“在宫中日子久了,便都晓得这些,你如你父亲一样,皆是大德之人。”胡善祥对着张若兰笑了笑,“姑姑过奖了。”张若兰看着胡善祥对劲地点着头,“恭喜淑女。”张若兰说完便回身走了。胡善祥不明就里,只是看着张若兰的背影,待张若兰垂垂远去,胡善祥持续低头打扫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