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了功臣,朱棣命寺人们将几个箱子抬到了龙椅前,众朝臣看着箱子不知以是,朱棣看了看箱子,又扫视了一番满朝的文武,说道:“建文主政这几年,你们上了很多奏疏,事涉兵农、钱谷的,朕都留下来了。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你们言语轻侮朕的奏疏,是朕‘奉天靖难’这几年间,你们弹劾朕,为建文出运营策讨伐朕的奏疏,你们大家有份。”
即位大典的当日夜里,朱棣拖着怠倦的身材,来到了喈凤宫。朱橚迎上前来,欢畅地说道:“四哥,五儿在此等待四哥多时了。”朱棣眼中泛着泪光,快步走上前去,将朱橚的手拉起来讲道:“五儿,你刻苦了。”朱橚笑笑说道:“不苦,有四哥相救,建文何如不了我。”朱棣打量着朱橚,感慨道:“多年不见,你竟清癯成这般模样,还说不苦,明平常朝,四哥便复你周王之位,让你归藩。”朱橚说道:“谢四哥,五儿此生只愿在藩国与一家人相伴相守,便此生足矣。”朱棣笑笑拍着朱橚的肩,“必然如你所愿,四哥会常召你来京师的。”朱橚欣喜地点着头,“四哥本日即位,我们快奉告母妃。”
诛杀了方孝孺十族,可朱棣却找不到了能草拟即位圣旨的合适人选。毕竟才惊世人,又能名震天下的人是非常难找的。朱棣单独坐在桌前愁闷着,正在此时,道衍款款走来,见朱棣如有所思,愁眉不展,道衍施了一礼,问道:“殿下但是为草诏一事烦忧?”“恰是。”道衍一笑,“贫僧向殿下保举一人,此人乃我有明以来才学第一人,其才调堪比西汉相如、盛唐太白。纵使没有方孝孺,殿下若得此人草诏,也可令天下臣服。”朱棣仓猝站起家来,“先生所说是何人?”道衍答道:“我大明第一才子解缙。”朱棣的笑容立即消逝,近前两步,“先生是说那自幼颖敏,七岁便能述文,现在已名满天下的大才子解缙?”道衍点点头,“恰是。解缙乃是洪武二十一年的进士,曾向太祖天子上封事万言,解缙批驳太祖,言‘国初至今,将二十载,无几时稳定之法,无一日无过之人。’太祖见体味缙所上之书,不但不怒,反而大赞其才,太祖命解缙回籍,定于十年后再用。解缙归乡八年,太祖驾崩,解缙便入京奔丧,一些朝臣便以‘违旨’之名弹劾解缙,建文便将解缙贬为河州卫吏,幸得礼部侍郎董伦所荐,解缙才留在了翰林院,做了个小小七品待诏。建文主政这些年,解缙身怀大才却并不得志,现在得知新皇令他草拟圣旨,定会欣然应允。”朱棣大笑着拍拍额头,“对呀,本王怎的把这大明第一才子忘了?三保,快去传令解缙草诏。”
因而朱棣与朱橚将碽妃的画像挂在墙上,二人对着那画像跪倒在地,朱棣说道:“母妃,儿臣本日即位了,这天下都是我们母子的了。朕看谁还敢言碽妃卑贱?朕会将母妃的牌位放在太祖陵的享殿中,并且定是排在众妃之首。”说到此处,朱棣心中出现了一丝哀伤,持续说道:“可这何故酬谢母妃的恩典?朕对天下人说,朕的生母是......”正在此时,马煜在门外喊道:“陛下,礼部的官员在奉天殿候着,要与陛下商讨明平常朝之礼。”朱棣站起家来,“马煜,你出去。”马煜推开门,走到朱棣身前,朱棣开口叮咛道:“将寝宫喈凤宫重新憩息一番,着袁公公将这喈凤宫就遵循朕年幼之时的模样装潢。派专人打扫与扼守,没有朕的旨意,旁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斩。”马煜应道:“老奴遵旨。”朱棣拉起跪在地上的朱橚,说道:“四哥去奉天殿了,彻夜你还住在这喈凤宫中,这是咱俩长大的处所。”朱橚点着头,恭送朱棣,朱棣拍拍朱橚的肩膀转成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