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衍听到正德帝所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笑意,转眼却开口道:“陛下谅解下心臣替百姓伸谢圣恩,必然不负圣上希冀严查此案,只是臣感觉此案恐怕连累甚广,戋戋一个魏世杰毫不会有如此胆量做下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他背后必然另有其别人,若到时臣查出幕后之人乃是朝中权贵或是皇亲国戚,以臣之力恐怕……”
宫外的动静他也已经从小印子口中晓得,那魏世杰所行之事干系严峻,杀一人尚且可说失手,可充足数十人死于他手,更是还毁了十余名女子的明净,这等丧芥蒂狂的事情如果真的,以正德帝昔日的铁血手腕,就算将魏世杰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更何况魏世杰还胆敢在京师之地天子脚下勾搭顺天府尹陈晟一同杀人行凶,如此胆小妄为,以正德帝之心又怎能容得下他。
他如何也想不到,正德帝竟然会赐给郎子衍这般大的权力,要晓得这但是正德帝即位二十年来头一遭,如果郎子衍办案之时真有不开眼的找上来,那可真是死了也白死!陈元俄然想起正德帝话中那句“上斩皇子亲王,下斩朝中众臣”,眼底不由晃了晃,俄然有些明白正德帝的意义,那句亲王清楚指的是荣阳王。
正德帝看着那藏在鞘中之剑对着郎子衍说道:“郎子衍,朕既命你严审魏世杰一案,便不会让任何人禁止,此青冥剑乃是天子佩剑,本日朕将其赐于你,见此剑如见朕,你持此剑上可斩皇子亲王,下可斩朝中众臣,如有人敢伸手阻你办案,朕赐你先斩后奏之权!”
陈元心中固然思虑万千,但是面上却不露分毫,他双手捧剑将其转交到郎子衍手中,这才退了开来,而郎子衍看到手中青冥剑后,一贯冷寒的脸上闪现出抹奇特笑容,却没等任何人看清就直接捧剑跪在地上大声道:“臣伸谢陛下隆恩,必然不负陛下所托,将此案严审到底。”
陈元正想着苦衷。勤政殿内俄然传出正德帝的声音,陈元赶紧神情一整,快速走进殿内。
陈元谨慎翼翼的走到正德帝身边恭声问道道:“陛下有何叮咛?”
陈元闻言一怔,那青冥剑乃是当年先帝佩剑,据传乃是上古通灵宝剑,一向以来都是天子近身之物,此时拿来做甚么?不过陈元深谙甚么该问甚么不该问,他见正德帝满脸肃严,赶紧应了一声后就回身去了后殿,不一会手中便捧着一把通体碧幽色的剑走了出来。
“去拿玉玺过来,替朕拟旨!”正德帝说话间看了郎子衍一眼。声音带着肝火道:“传旨下去,工部左侍郎魏世杰残害良民,毒害百姓,搏斗戍边将士妻女。罪过滔天,引百姓之怒,摆荡社稷底子。现撤其官职,免其勋贵之位。顺天府尹陈晟与其狼狈为女干,行杀人灭口之事,将其官印收回,同魏世杰一起打入大理寺缧绁,命大理寺卿郎子衍严审此案,凡与本案相干人等一概锁拿,无关人等不得干预,不然以抗旨定论!”
勤政殿内动静很小,陈元凝神听了一会甚么也听不到,只能作罢,他昂首看了眼不远处在骄阳下跪了足足两个时候的魏坚,见他一张肥胖脸颊上已经晒出了红晕,额头上尽是汗渍,不由心内感喟点头。
“陈元!”
只是有些话陈元就算晓得。却也不会去奉告魏坚。
殿内光芒通透。一眼便能看清正德帝与郎子衍神情,郎子衍躬身站鄙人方不远处,一张脸上还是是面无神采,而正德帝倒是肃眼端坐在龙椅之上。脸上较着还带着未消的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