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容婉,既想听,却又不想听。
她说要走,可在这类氛围之下,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容婉只是摇点头,“我要归去。”
“我一向对她有些存眷,刚巧,当时我的正妻因怀阿扬之时难产而去,我便亲身去永乐侯府提亲,想让她做我的续弦,当时,我才晓得,她从存亡攸关之上走了一遭。”
不过这般一想,二十几年前,镇国将军也不过正值青年,名声定不是如同现在普通如雷贯耳,毕竟那一年,另有昌平侯,昌平侯的名声,但是远远的大于他。
“如此一来二往,她的名声垂垂在都城不好起来,无人敢相娶,且无人再提。”
不知为何,本日荀湛的声音出奇的轻柔。
有了这第一次,厥后的两次,都是偶尔遇见,不过两人志趣相投,提及话来倒是你来我往,分外熟谙,可惜好景不长,她同外男会晤之事被人捅破,她的嫡母便将她关了紧闭,她再也不得见到洛骞。”
荀湛点点头,应了一声好,遂即隔着衣物抓住容婉的手臂,缓缓的出了正屋。
或许便是因为死过一次,她对于荒唐之事的接管力要强于之前,如果之前的她闻声这事,定然会再次沧然泪下。
而镇国将军则对荀湛的到来充耳不闻,荀湛天然也未理睬他,只不过是朝内里看了一眼,而后问道,“你还要在这里待上一会儿么?”
“当时的我,只不过是虎帐中一名冷静知名的副将,我同母亲讲,说我想娶她为妻,母亲勘察过她的家室,感觉可行,便筹算上门提亲,可她提早得知了我的企图,在贴身婢女的帮忙下,见到我,对我说,她心有所属,不想害我。”
“到了大相国寺以后,她同夫人蜜斯落了单,而洛骞则是因方才发言朴重而单独一人待在寺中,两人是以得见,提及方才洛骞同几位秀才所说的话,倒是非常投机。厥后她的贴身婢女寻了过来,他们两人这才分开。
“可就算如此,她已然顶着惨白的脸,来同我说她已非处子之身,我虽有些惊奇,但对于她的坦白,也感到分外欣喜,毕竟,我并没看错她,她一向都是这般仁慈,可我爱她,也不在乎这些,再者,正妻已留给我一子一女,完整没有她所说传宗接代的顾虑,就如许,她便嫁给了我,而洛骞再次回到汴京时,便领着你名义上的母亲同你,而后再无干系。”
容婉顿了顿,就站在一旁,看着面前此景,眼眶莫名有些酸涩,好似回到了父亲刚拜别之时,母亲也是这般,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
镇国将军说到此处,心中实则是有些悲切的,这些事都是亲耳听她报告的,这个倔强的女子,怕对他不公,便将她平生的那些事一字一句讲给他听,他听时,都难以设想出,那么几年,她是如何过来的。
她不信,凭镇国将军府的人一面之词,她又如何会信?
“我晓得她不想嫁给我,便没再强求,转而娶了母亲另为我择的正妻,我们结婚一年,生了阿凌,又过两年,阿扬也出世了,可她当年已有十八,却仍未嫁人。”
她不信,如果她是旁人所出,母亲会不晓得,只是这么些年母亲都待她极好,让她底子无从思疑,不过,自父亲去了以后,倒是完整的变了,难不成,便是同此事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