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生见容婉如此说了,便不好再说甚么,再三叮嘱了容婉量力而为,对于荀湛,切莫不能藐视。
本来荀湛早已过了背叛的年纪,及冠以后更应当懂事才行,但是看现在,仿佛比之前还变本加厉了些。
不过此等来由若能忽悠皇上,是如何都不成能的,是以皇上正襟端坐,扔了三个字,“说实话。”
公然,皇上方才的笑意便僵在了嘴角,普天之下,怕是只要荀湛敢如此大胆,且又不会让皇上治他的罪了。
孟生不过是叹了感喟,一伸手,却将容婉揽入怀中。
国舅当的好好的,俄然要去寺院修行怎会没有启事?
他与皇后虽是一母同胞,但是荀湛由来爱好与皇后唱反调。
等孟生拜别,愁苦之情又落到容婉的眉上,或许这一阵子,这便是最大的一件事情了。
荀湛扯了扯嘴角,“陛下严峻了,不过似羽毛轻抚,痒了,把它拂去便可,用不得刀那般锋利的兵器。”
荀湛的才气六合可见,民气可见,虽是国舅,比任何一个官员都更得民气,而陛下的设法却让人捉摸不透,既是能将,为何不放他再朝为官?
容婉也知孟生是为她好,心底也非常感激,只不过此事却不肯意牵涉到他,虽说后宫从不干政,但在朝为官的,老是有皇后的人,孟生为官,本家无人,岳家更是无人,如果遭了暗害,怕是有磨难言。
御书房内。
皇上点了点头,“你先归去,明日朕便下诏。”
荀湛中规中矩的作揖,神采凝重道,“回陛下,微臣要去寺院修行。”
孟生高大伟岸,容婉只及他下巴之处,这倒是他们第一次相拥。
皇上本也不过是个比方,并未太当回事,接着道,“我允你在大相国寺修身养性,不过期候如果有急召,必须当即出家。”
如此,也算是承诺了。
他们之间,并不似情窦初开,倒像是颠末量年的相濡以沫,统统的棱角都被磨平,更多的倒是相互依靠,他无父无母,她也方才丧父。
他在朝为官,不过三品,而荀湛虽无官职,但得陛下赏识,办过几次差,客岁的雪灾也是安排荀湛赈灾,说荀湛无能,倒是假的。
孟生涉宦海不深,对于这些不过只能窥见外相,对此中短长之处,更是不甚清楚。
最不令皇后费心的,怕是就是她独一的远亲弟弟荀湛了。
皇上笑了笑,“阿湛,此事你可做的不隧道,如果朕批准你了,岂不更是增加了朕与皇后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