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见这郎中摇了点头,“洛尚书的剑伤虽未刺进心脏,但却也伤到关键,如果这两日高热不退,夫人还是尽早筹办后事吧!”
“抬开端。”
内侍愣了一愣,这才明白荀湛的意义是不需他再跑腿了,赶紧点头哈腰道,“是,多谢国舅爷。”
“郎中,开些药吧?”
她点头,“那便多谢公公了。”跟在内侍身后,便由他一步一步的领着。
此句话,便是以血亲为由,硬生生将方才所闪现的鬼神之象给扯碎了。
一句比一句气愤,容婉蒲伏在地,果然,圣上的确是极厌鬼神之说的。
“洛氏容婉,有话直说无妨。”意义是非论她说甚么,都恕她无罪。
她接过戚氏手中的帕子,轻声道,“娘亲,你歇一歇,阿婉来吧。”
“快些去吧!”容婉说完,便立即赶往正院,到了院中,却见院内婢女主子在地上跪了一大片,也不知是如何了。
刚出文德殿,还能模糊听到殿内传来一句,“本觉得洛氏阿婉是个风趣儿的人,却未想到不过如此。”
满屋子的人全数愣住,筹办后事对她们来讲无疑是一击响雷,重重砸在她们的心窝,容珺拉住容婉的手,有些懵懂道,“阿姐。”
荀湛眼看跪在殿中的容婉,不由眯了眼睛,视野投放在她身上之时,却见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眸光松散,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圣上风俗性的微眯了眯眼,这是打量人时用的行动,他看向容婉,跪在面前的小娘子虽是微微瑟缩,那脊背却还是挺直,面色固然惊骇,脸孔却还是清冷。
“你爹从几刻钟前便一向发热,我用帕子敷了几遍也不见好,方才让应桃请郎中去了,现在这可如何办是好?”戚氏说着,言语中却带着哭腔,容婉晓得,俄然产生如许的事,母亲是被吓到了。
话一字一句的说着,却目睹当今圣上渐渐黑了脸,“梦境之事,岂能当真?你肯定要在朕面前耍把戏?”
荀湛看着圣上,又看看容婉,面无神采,却不知他在想些甚么。
容婉得了旨意,心中却还是沉甸甸的,毕竟被人手握生杀大权,此究竟可谓不舒畅。
等帕热了,再放入冷水中,又敷了上去,如此几次几次,洛骞的高热却纹丝未退,容婉心中也不由犯了急。
目睹便要出宫门,却听身后有人道,“站住。”
此举倒是让那两人愣了一愣,不过再看容婉也不过纤细如蚁,又能掀起甚么风波?
“是。”容婉回声,缓缓昂首,眼神却有些躲闪,眸中带着惶恐,刚触及圣上的视野,又仓猝垂下眼睛。
她还是跪着,却直起家子,倒是瑟缩的看向圣上,“臣女在此事突发之前,做过几个类似的梦境,梦境当中家父一样遇害,是以待家父受命连夜办公之时,臣女心觉不安,便找了几个保护守住家父。”
圣上冷哼一声,却已容得容婉再说下去。
“娘,爹爹如何了?”她走上前,还见父亲的脸通红,很明显是高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