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那边站定,来往的主子识相的退到一旁行走。
孟生却无由的感喟,“阿婉,你过分冷淡了。”
孟生回转过身,眸光定于容婉面上,倒是淡笑点头,“远道而来,只为上京赶考,客岁春日,便入了汴京,那日从山下过,远远便见几位女郎,对着山上的桃花指指导点,唯有阿婉你,沉寂的站在一旁,似湖水中的扁舟,一静一动,皆是美轮美奂。”
孟生顿了顿,却比方才笑意更甚,向容婉处走近了一步,容婉刚好及孟生的下巴处。
孟生顿了顿,几不成见的皱了皱眉,遂又对着容婉作揖道,“阿婉,是我冒昧了,还望阿婉莫怪。”
谁知,这一幕,竟能让路过的孟生看到,难不成这便是孟生向她提亲的原因么?
孟生嘴角轻勾,挥挥衣袖,广大的袖摆在空中甩出一个弧度,甚是标致,“多谢阿婉体贴,如有需求,明日我会再来。”
容婉点头,再看向孟生之时,方才的剑眉星目,另有着动听心魄的气势,而现在,嘴角轻勾,眉眼弯弯,却温润如水,竟是截然分歧的姿势。
小初偷偷的将容婉重新看到脚,看了两遍,这才确信容婉的身份无疑,却一下子哭了出来,抽泣道,“姐姐,阿爹,阿爹他死了。”
“郎君,你于阿婉来讲,实乃初见,阿婉自幼明儒家之道,周易之礼,还望郎君莫怪。”容婉微微福了福身子。
“阿婉,如果伯父去了,你必然要守孝三年,是以你还需在府中再待三年。”孟生转过身看向容婉,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却似一种奇特的和顺。
容婉看了一眼洛骞,见洛骞已然闭上双眼,心知父亲情意已决,当下便提起步,出了外院书房之门,而孟生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却偷偷的看向容婉,他记得,大哥哥就是大哥哥,现在怎会身着女子一袭衣衫。
语气淡然,她却平空听出些萧索,两人不过初见,可这萧索,她还觉得本身出了幻象。
容婉想起本身一身打扮,走到小初身边,摸了摸小初的头道,“今后小初不必再换大哥哥,唤姐姐吧!”
客岁本日?人面桃花?容婉顿了顿,看向孟生,“不知郎君是何意?”
芒种已到,过几日便是端五,现在汴京,已少有冷风,日头垂垂有些大,晒得人都无处躲藏,外院通向内院的垂花门处栽了很多的杨柳,隔两步便是一颗,只是无风时,那长长的枝条和叶子便垂了下来,自成一片影子,为来往的人遮住日光余热。
她福了福身子,“郎君勿怪,实乃比来几日,府中民气惶惑,阿婉心中也不甚愁苦。”却涓滴不收回方才问出的话,是执意要孟生答了。
洛骞微微坐直身子,看了她几眼,倒是摆摆手,“婉娘,带孟生在府中转一转吧!”如此,便是不让他们二人在房中多待了。
容婉昂首,果然不是方才初见么?如此想着,倒是摇了点头,“阿婉不知。”
提及小童,她立即便想起小初,连衣裳也未换,便直接去了前院。
孟生本来垂着头,却只听这一声,倒是昂首看了她两眼,这才又低下头去。
她当下垂目,被他说得那句美轮美奂还绕在耳边,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现在的她,竟也被这好听的话给勾动了心。
容婉顿了顿,本想辩驳,却一想父亲恐怕熬不过今明两日了,便点了点头,“这几日,便有劳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