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如许两手交握,走过狱中长长的通道,直到到了问讯室。荀湛转过身,见他们一瞬即逝的紧握的双手,不由皱了皱眉,看向容婉道,“谁准你过来的?”
荀湛和荀策进了御书房,规端方矩的给圣上行了礼,“见过陛下。”
圣上翻了翻堆在桌案上的奏折,看了几眼,却更加心烦,不过屈屈一个侍郎,犯了错被关押,虽是批驳不一,但奏折中到处都是他的影子还是让圣上不但心烦。
荀湛摇点头道,“孟生不肯松口,不肯迎娶六公主为平妻,和臣没去之前是一样的。”既然是一样的,他便不华侈时候说这些无用的了。
圣上瞥了荀湛一眼,打趣道,“阿湛,你都挡着阿策的路了,要不要朕找个好人家的闺女给你说和说和?”
孟生叹了感喟,转过身,看向荀湛,作揖道,“还请国舅爷稍待,她马上便归去。”
荀湛不但疏忽了荀策奉承的神采,还疏忽了他的话,揪住荀策的前襟,便将他拽离练武场,一边还对着一旁的内侍道,“等着吧,去换件衣裳。”
容婉终究还是随了孟生之意,纵使万般不舍,还是退出了监狱。
孟生绕过容婉,背对着荀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垂怜道,“阿婉,你先归去,我无事。”
荀湛虽被孟生的背影挡住,但视野冷冰冰的仍如芒在背,冷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们如此情深,不如一起受过。”
荀湛没有吭声,算是默许了孟生的话。
孟生在牢中待了十几日,虽同人扳谈之时状如平常,但狱中前提艰苦,面色不免有些惨白,或许是适应了暗中,他走到有亮光之处,还是会伸手挡住眼睛。
荀策一愣,赶紧摆手,固然他非常想偷懒,但对于见陛下这类事情,他还不如在练武场被磨炼一两个小时,“陛下寻二哥你定是有事,我就不去掺杂了。”
态度一贯暖和的他,现在竟有让人不能回绝的凌厉,容婉望着孟生,那双盈水的眸子就映在孟生的内心,不由想起六公主到狱中探他,至他分开都未开口的一句问话,“洛氏容婉到底那里好?”
高德全昂首,那里敢说圣上的错,只是道,“陛下爱女心切,一片爱女之心,那里有错,不过那孟家郎君不承情,是那孟家郎君没有福分。”
手掌今后一伸,刚巧握住容婉交握在身前的手。
圣上顿了顿,却又看向高德全,“去把国舅爷寻过来。”让他去提审孟生,早该过来讲明环境,竟然连拖了两日。
圣上一愣,瞪了荀湛一眼,不过并未活力,面色甚为难堪,倒是笑了笑,“既然你提到这件事,朕那日让你去提审孟生,如何没音信了?”
荀湛提审孟生,去的是狱中的问讯之处,那边刑具之多,让人想起便要遍体生寒。
高德全应了声,便走出了御书房。
现在,他却终究明白,或许面前人在别人眼中百般不好,她站在你面前,你便想同她生生世世,便是她最好的处所。
荀策松了松神,想着救星来了,两条手臂已经累得耷拉下来。
一句话,又将此事推给了荀湛,不过荀湛面不改色,好似说的别人普通。
容婉只见他又走过那一排排的刑具面前,指着此中一样道,“你可要亲眼看着我将此物用在孟生身上?”
看了几眼,啪一下便将奏折扔在了桌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