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样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来。别的,有甚么后劲小一些的酒?”既来了千盏阁,天然得喝酒,但她待会还要回宫,以是也不能太猖獗。
宋清欢闻言倒也不诧。
宿世,她与宸国,也算是纠葛不浅了。与苏镜辞亦有一面之缘,只是不熟,因此方才一时未曾想起。
宋清欢蓦地回了神。
宋清欢此时髦未进雅阁,听到声响,漫不经心朝旁睨去。
小二拉住上楼送菜的另一名小二,叮咛他待会上两坛桃花酿给竹叶阁的客人,遂跟在宋清欢身掉队了玉泉阁。
“这位客长,您想点些甚么?”小二一哈腰,朝宋清欢笑得奉承。
不知为何,宋清欢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非常,刚待细看,却听得门外响起两声“咚咚”的拍门声。
小二躬身应下,“好咧!客长稍等半晌,很快就来。”
面前这女人既做男装打扮,申明并不想人晓得身份,本身这般点出,实在不该,心中生出几分烦恼。可实在是这女人容颜太盛,一时走了神。
“她既如此受人追捧,想来必有过人之处,我们待会瞧瞧便是。”宋清欢端起几上茶盏,不疾不徐放在唇边小啜一口,神情浅淡。
关门的刹时,宋清欢仿佛听到有“殿下”两个字飘入耳中。
见人走了,流月轻嗤一声,“殿下,这个宫泠,架子倒是不小。”
宋清欢摇点头,“没甚么。”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恕罪。”
宫泠架子再大,也不过是个小小乐伎,翻不出甚么风波去。
只见一主子打扮的男人从中间雅阁中探出身,看到小二,目光一亮,喝道,“小二,再来两坛桃花酿。”
看来,只能亮明身份了。
千盏阁临街,玉泉阁中能听到街上熙攘之声,恍恍忽惚间,耳中飘入街上小商小贩的呼喊声,带来多少实在的炊火气。
一时出了神,脑中闪过宿世某些琐细的片段,眸色微冷。
宋清欢与他对视一瞬,不欲旁生枝节,很快敛了目光,带着流月沉星进了雅阁。可不知怎的,总感觉男人有几分面善,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不免存了几用心机。
宋清欢转头表示流月一眼,流月会心,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我们家公……女人想见见这位宫泠女人。”
宋清欢眼神飘忽,望向半开的窗外。
宋清欢眸光一瞥,正瞧见阁中沉香木长几前坐着一男人,衣衿微敞,意态风骚,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眯,手中执一把白玉壶,正抬头饮着壶中美酒。一左一右各坐了两名千盏阁的乐伎,皆是身姿妖娆,巧笑嫣然,半个身子都贴在了那男人身上。
他究竟是甚么人?正思考间,脑中俄然闪过临入门时那主子唤的“殿下”二字,当时听得不甚逼真,便没往内心去,现在想来,不由微微色变。
小二点点头道,“是的客长。”
说话间,有女子玩耍娇笑声自雅阁中传出。
“是。”小二那里还敢说不?抹一把额上盗汗,战战巍巍起家,朝宋清欢一礼,“请殿下在此稍等半晌。”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乐伎,竟然这般拿乔?看来这位宫泠,在千盏阁的职位倒是不低啊。
能被称殿下之人,不是皇子便是帝姬。那男人不是聿国皇子,便只能够是他国皇子。
既然被小二说破,流月便跟着叫回了女人。
“沉星,把令牌拿出来。”她凉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