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德珍嘴角轻翘,明眸微微一睐,眸光投向亭外,
苏茉尔抿唇一笑,顺服的应道:“是是是,都是奴婢看走眼了,要不今后不让德小主来为您誊写佛经了可好?”宫女几近都不识字,饶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也只要几个识得些许字,更别说不答应识字的寺人。如此数来数去,倒真只要德珍最为合适,倒是不宜换了人。
小许子呵呵一笑,点头如捣蒜道:“主子明白。”
四周沉寂得出奇。
德珍手心不觉汗湿,只感周旋在身上的目光格外锋利,她心下竟有些悔怨。在太皇太后目光的凌迟下,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很快,或许是很冗长,终究感到身上无形的压力一松。
德珍不敢再婉拒了,只恭敬的福身应下。
远远地,再也看不见太皇太后一行五人的身影,小许子上前搀扶起德珍。
一时笑过,太皇太后看了眼亭外白晃晃的日头,沉吟了很久,方对德珍道:“内里气候大,你干脆随哀家用了膳,再回同顺斋吧。”
德珍顺势而起,在凉亭里望着去慈宁宫的方向,向小许子问道:“你说太皇太后此举,是何意?”
亭中安排着冰,亭外古树遮天,一阵夏风袭来,说不出的风凉与舒畅,却又有奥妙的氛围满盈此中。
一念转至此处,在太皇太前面前不敢持续想下去,德珍忙敛心神,向太皇太后施施然行了个福礼道:“谢太皇太后体贴,可主子不敢叨扰太皇太后,并且一会主子也恰好去看望通姐姐。”
玉玲坐在一旁,昂着脖子了望了半阵铺设了大红地毯的中庭,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道:“这处所太偏了,甚么也看不见!”在德珍耳旁嘀咕抱怨了一句,眼睛却似凝了胶一样望着上座。
太皇太后连连点头,满头白发随之而颤,声音里却透着笑意:“真该罚得人是你,德珍的大胆看是跟你学得,学了一起来挤兑哀家了!”故作活力的说完,还不忘瞪向苏茉尔,引得亭中连小许子在内的六人齐齐低头轻笑。
她自四月开端来此誊写经籍,太皇太后从未邀她去慈宁宫,宫中近乎无人晓得她每日都会与太皇太后见面。这般想来,太皇太后应当不但愿别人晓得此事,可为何本日会让她去慈宁宫?
德珍瞪大眼睛,吃惊的盯着扭转的少女——她跳得是失传已久的霓裳羽衣舞!?
这日是七月己亥,本年的七夕之日。
世人一阵惊奇,循名誉向集合一起的众舞姬,这不是该一曲舞散了么?如何舞姬聚在一起不散,还另增加了一道乐声?
是夜,玄烨因本年水灾未避暑西苑,特赐宴于御花圃以共度七夕。
疑问甫起,婉转的笛声与消无的乐声突然合奏一起;此乐一变,聚在一起的舞姬立马舞动着水袖四散而开;于此同时,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穿戴一袭辨别于众舞姬的五色蝉纱舞衣,头戴金冠步摇,像雪花飘舞一样不断的扭转而来,超脱的下摆跟着扭转如扇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