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稠密的眼睫剪下一片浅影。
禅灯大师看着萧禹和清心的背影,再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一手竖放在胸前,一手转动着佛珠,低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明显长了一副软萌软萌的模样,却恰好说出了端庄非常的话,这一幕,让禅灯大师忍不住软了心,而本来神采冷冷的萧禹闻言,也看了他一眼,那天真烂漫的模样,不知如何,就入了他的眼。
这是最后一个番外故事啦,这里描述清心的她是“他”,并非打错字,而是此时她的身份是个小和尚,萧禹底子不晓得她是个小女人啊
这格格不入的气场很轻易就吸引了旁人的重视,他们偷偷地去打量了一眼对方,只见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当真是器宇轩昂,只是他的精力低沉,那乌黑的眸子也落空了光芒,对上了他的视野,让人莫名地从背脊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就像是对上了一个死人的目光似的。
普济寺是荆州内一个浅显的小寺庙,内里只要一个老衲人,和两个小和尚,不过寺庙虽小,和尚虽少,但是每日来普济寺上香的香客却很多,乃至另有很多是富朱紫家。
咕咚一声。
“是,师父。”清心应了一声,然后对着萧禹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以后,就道,“萧施主,请跟贫僧来吧。”
他看了一眼没有发觉的禅灯大师,然后将目光移到了小矮桌上的点心上,乌黑黑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眼睛里的灵气都将近满得倾泻出来似的。
获得这个答复,世人固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做甚么,毕竟禅灯大师不是甚么浅显的和尚。
*
“清戒小徒弟,不知禅灯大师现在可便利见客?”
“阿弥陀佛。”禅灯大师双手合十,对着萧禹道,“先不急,听闻萧施主棋艺高超,不知老衲可有这个幸运见地一番?”
清戒生性浑厚,对于萧禹的到来并无半分猎奇,但是基于他年长他两岁的启事,对这个初来乍到,且生性冷酷的萧施主却非常和睦。
他像是不常说话似的,短短的一句话,他竟说得生涩非常。
清心将怀里揣着的东西摊开,笑眯眯地看着萧禹道:“这是贫僧从师父房中拿到的,萧施主,请你吃。”
“这是要接待客人的。”禅灯大师摸了摸清心的小脑袋,然后道,“你不是刚吃饱了吗?”
“……师……师父。”小家伙的声音软糯糯的,听着就让人感觉心都将近萌化了,“为甚么你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
“这位是萧施主,从本日开端,他便要临时住在这里了。”禅灯大师道,“清心,你带萧施主去找清戒,让他打扫一间僧舍给萧施主住吧。”
说着,他还伸出了小手指,比出了他口中的一点点是多少。
只一眼,世人便收回视野了,实在是太可骇了,明显明白日的,阳光还那么光辉,竟然让他们莫名地感觉背脊一寒。
……
他察看一下,禅灯大师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便偷偷地抬脚了,一步一步,屏息凝神,谨慎翼翼地朝着那小矮桌靠近。
那碟子上的点心已经空空如也了,乃至连一点点的点心碎都没有留下,干清干净的,禅灯大师愣了一秒,然后就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禅灯大师下认识地伸手,拿起小矮桌上,已经空了的碟子就要藏起来,可惜却晚了一步,来人已经踏进了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