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峰稍有游移,李令月便目光森寒地瞪向了他。
在虎帐里,最重的是交谊。没有哪个兵士忍心看着朝夕相处的下级身首异处。李令月的“威胁”,倒是威胁到点子上了。
而不管他做了多少尽力,攻打西洲城的战役终还是打响了。
“萧显,”情急之下,李为止忙命令道,“你带长信之徒庇护公主!其别人,跟我自云梯攻城!”
“这……”
“你莫不是疯了!”李为止忍不住脱口而出。现在看李令月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嗜血的女魔头。
他们的公主,大周国独一的公主冲向了疆场!如有个万一,他们都活不成了……
但是,她骑在战顿时远远地看着,并没有言语。
“倒也不是甚么也不说,甚么也不做。”撄宁道,“到底是上峰,总要顾及点上峰的颜面。有些话,说得委宛些,或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远比劈面横冲直撞地说出来,更能达成结果不是吗?”
李令月转向他,严厉道:“李校尉,本公主号令你,现在带仪军攻城!攻不下,都别返来。”
李为止没有回声,对部属一名小小司徒的话,自是不屑一顾的。更何况,诸般事理,他并非不懂。
李令月尾子不听他的话,反而转头对袁绍峰道:“袁大将军,传令下去,日出之前攻不下西洲城,正八品以下领兵官皆提头来见。”
“李司教切莫急于相劝,”撄宁更是美意提示,“还是等打了几场仗,待到公主尝到作战滋味再劝吧?到当时候您再相劝,必能事半功倍。”
而就在他骑着战马首当其冲就要往城墙那头奔赴之时,李令月骑着战马,率先冲了出去。
李为止想了想,从怀里摸出出征前公主赠给他的护身镜,递给撄宁,道:“把这个戴在身上。”
李为止又一次顿住脚步,转头睨视她一眼,不悦问:“你在教我如何做人?”
本身的话能胜利消弭他急上心头的焦炙,撄宁颇感到对劲。她轻巧地跟在他身后,更是好言道:“李司教刚才,对公主也太无礼了,也不怕公主往内心去,嫉恨于您?真的如袁大将军所言,您一贯如此吗?不会在太后跟前,您也是这副德行吧……我的意义是,无所害怕。”
萧显带着长信二十司徒,组四五行剑阵庇护公主李令月,一起前行至城门之下。
到底是头一次看到如许的场面,身着铠甲的公主李令月在帽盔下暴露的一张精美的小脸,毫无赤色。多少人都觉得,她晓得战役的残暴,这就会让袁绍峰下达撤退的军令。